林朔在车里一直等到跟妆师催她,她才明白林夏不会跟她一起回去,她咬了咬嘴唇,嘴里不争气的泛起了泪花,不明白为什么林夏就不能大度一点,小时候闹着玩的事至于这么记仇吗。
林朔紧赶慢赶在破晓时分回到了市里,此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,跟妆师还调侃她是不是想做落跑新娘,心里存着事,冲淡了结婚的兴奋感,于喜凤趁着没人注意,偷偷塞给她一袋绿豆糕,
“吃点垫垫肚子。”
林朔拿起绿豆糕突然想到了林夏,那时林夏还在上小学,过年的时候来家里拜年,她在楼下看着林夏穿着笨重的背带棉裤和碎花棉袄,生怕小伙伴们嘲笑她有这样一个土里土气的堂妹,就装作不认识她。
林夏是个识趣的,见自己不搭理她也不多话,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她们跳皮筋,后来妈妈下来了递给自己一袋绿豆糕,彼时这还是稀罕物,就连她一个星期才能吃一袋,可转眼妈妈就给了林夏一袋,那她能干吗?
一把从林夏手里抢了过来,还骂她是个讨饭鬼、要债的,林夏当时哭的很伤心,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,凭什么自己的东西要给她吃,现在想想活该林夏不搭理她。
“朔姐,你想什么呢?”
严琼从后面拍了林朔一下,林朔看着站在身前的表妹,眉头不由皱了起来,不是都嘱咐跟妆师不要给别人化妆了吗?怎么严琼脸上还是化了,更可恶的是仅仅是淡妆也能看出她的俊俏,这不是打自己脸吗?
“谁给你化的妆?太成熟了,不适合你,你现在还小,素颜就很好看。”
严琼暗暗翻了个白眼,表姐当她是傻子呢,化妆和不化妆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,她不就怕自己抢了她的风头吗?
切~真是小气,也不知道那男的看上她哪点了!
“是我自己化的,我们大学课程里就有化妆这门课,我感觉化的还可以啊,老师都夸过我呢!”
林朔见她装作没听懂自己的话,又冷飕飕的瞟了她一眼,可惜人家笑了笑扭头就走了,美其名曰替她堵门,其实还不是想从伴郎里找个优质股。
“妈~你看严琼那样,都怨你非得带她们来。”
于喜凤捏起一块绿豆糕塞她嘴里,安抚道:
“别生气,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,要是生气了以后婚姻生活就不顺了,严琼从小就爱争强好胜,处处都想冒头,你别管她,迟早有她倒霉的一天。”
林朔闷闷不乐的咀嚼着,还要担心林夏会不会来,真是觉得今天的婚礼让人很焦心,两个妹妹没一个好的!
被念叨的林夏一大早上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,林承恩不放心的说:
“要不别去了,你刚好点别再感冒了。”
林夏吸吸鼻子摇了摇头,
“我不仅是为了参加她的婚礼,还想回老家一趟,你放心吧姥爷,我现在天天喝补汤,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,不会生病的。”
林承恩急忙阻止她,
“呸呸呸,不要说自己不会生病,越是这样说越容易生病。”
林夏笑了起来,
“姥爷,你一会会也挺迷信的。”
林承恩白了她一眼,“小没良心的,还笑话你姥爷,我这不是担心你嘛!”
祖孙两人一起吃过早饭,林夏在两辆车的护送下去了市里,她现在不仅有四个男保镖,林远乔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两个女保镖,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高手,一左一右陪在林夏身边,让林夏感觉很别扭。
“唐玉姐,你俩不用这么严肃,咱们就当朋友处就行。”
唐玉今年二十五岁,梳着高马尾,长相很普通,但整个人精气神十足,让人望而生畏。
另一个女保镖叫杨亚琦,今年刚二十岁,别看她岁数小,但已经苦练十年武艺,如今一个人单挑五个成年大汉不在话下,但反差萌的是她长了一张娃娃脸,白白嫩嫩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做保镖的。
唐玉知道林夏在老板心中的地位,因此工作起来很卖力,但她也不是一根筋的傻大姐,既然林夏提出来了她照做就是。
两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,但眼里的精光还能看的出来她们随时保持着警惕,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明显。
这就可以了,林夏只是不想太招人眼了,有时候泯然于众人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。
林夏按照林朔短信上的地址来到市里的酒店,看着停车场的排排豪车就知道林朔这次嫁的不错,前世她也收到了林朔的邀请,但那时她自卑又敏感,不敢被人注视,找了个借口推脱了。
此时已经是上午11点了,新娘子已经接到了酒店,正在后面换礼服改造型,因此冯学辉带着伴郎们在门口迎宾。
酒店的门童眼界很宽,一下就认出了林夏所乘坐的豪车是国内的限量版,因此特意引导她们停在了最显眼的VIP专享车位,这里也是离门口最近的地方。
冯学辉的伴郎大多是单位里的小年轻,此时看着只有在汽车杂志和电视上才出现的豪车连连惊呼,
“哇塞!这是哪位大人物来咱们这了?”
“这得问冯主任啊,今天酒店都被他包下来了,能出现在这的肯定是他的客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