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夫说是因为嬷嬷身上的伤口有些感染了,那些畜生下手可真狠,竟然这样对待她。”
如意昨晚见到嬷嬷身上的伤时,差点都哭了。
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不说,似乎还加了盐水打的,伤口处还漂着白色的盐巴颗粒。
费劲了力气才帮她洗干净上了药。
“我来吧。”如意接过清欢手里的碗,帮杨嬷嬷喂起了药,只是这药汁根本喂不进去,都从另外一边滑到枕头上。
没办法,只能两人合作,清欢捏开杨嬷嬷的嘴巴,然后如意将药汁喂进去。
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看看把一碗药喂完。
如此,直到第三天,杨嬷嬷才缓缓醒来。
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,杨嬷嬷有了片刻的恍惚。
她不是被祝家人绑了起来吗?
怎么会在此处?
清欢是第一个发现杨嬷嬷醒来的,这几日她们都已经习惯了杨嬷嬷躺在床上安静的模样。
突然听到有动静,清欢急忙从塌上爬了起来。
“小姐小姐,嬷嬷醒来了。”
清欢激动的声音吓了如意一跳,她快速起身踩着鞋子冲到床前:“嬷嬷,你、你醒了?”
“许小姐?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杨嬷嬷的记忆似乎有了片刻的恍惚,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。
“公主,公主她怎么样了?”
杨嬷嬷颤抖着唇看向如意,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,“我记得我端了药给公主,她喝了两口没一会儿就大口吐血,像是要将身体内的血都吐出来一般。”
听着杨嬷嬷的喃喃自语,如意也忍不住哭起来。
“嬷嬷,长公主她,已经下葬了。”
就在找到杨嬷嬷的那日,被祝驸马一家子匆匆葬入他家的祖坟。
杨嬷嬷闻言从立刻直起身子要坐起来,只是一动就牵动身上的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嬷嬷,您先养伤,大夫说您身上的伤口要慢慢养着才行。”
杨嬷嬷大口喘着粗气,“不,我要去陪着公主,我要去,没有我在身旁她会害怕的。”
一边说着就要挣扎起身,如意拗不过她,只得帮忙扶着她坐起来。
“公主曾说过,她死了要葬入皇陵,要陪在爹娘身旁,她不愿意葬入祝家,他……他怎么能不顾公主意愿呢?”
如意倒是头一次听说长公主竟连死后都不想再看见祝驸马,只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长公主的死。
如意伸手扶住杨嬷嬷:“长公主她喝的药是何人下的毒?”
杨嬷嬷一愣,是了,她怎么能把这件事忘了?
杨嬷嬷紧紧抓住如意的手:“是,是祝文君,他找公主要银子,公主拒绝了,然后他就设计给公主下了毒,他还抓走我问我公主的财产都哪去了……”
“哈哈哈,他们这一家子畜生,每年公主都拨了一万两给祝家人开销,每到年底还是说不够,各种由头来要银子的,公主都给了。”
“没想到倒是惯得他们胃口越来越大,今年竟直接来要公主的产业,公主为何要给他们?不给他竟然就敢下黑手。”
杨嬷嬷越说越气,最后更是嚎啕大哭起来。
如意跟清欢在一旁听得也是气愤不已。
一家子不事生产,只去吸长公主一个人的血。
没想到不但不心存感激,还反要了她的性命。
“这帮人,实在不是人。”清欢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。
“我这就去告御状,我就不信他们能逍遥法外!”
如意起身就往外走去,刚到门口就见唐九离正好走进来。
“你来得正好,我要为长公主讨回个公道。”
如意一把拉着唐九离的手就要往外走。
唐九离反手拉起如意往书房走去。
如意被他紧紧拉住,根本挣脱不开,直到进了书房,才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,怒道:“你是不是怕了?”
这间书房日常是如意在此练字使用,只有几本简单的书籍,桌子上还铺着练到一半的字帖。
唐九离反手锁上门之后,走到椅子上坐下:“这件事是皇上默许的。”
“什么?”如意感觉自己像是没听清楚,她走过去又问了一遍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几年前的临清王就跟祝文君走得近,你难道忘记了?”
他们第一次来长公主府时,就撞见过皇上跟祝文君一起走过来。
如意没忘,但也不能说明他知道这件事。
她等着唐九离,等着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皇上登记后,朝野上下其实很多人不服,凭什么没什么根基的临清王能当皇帝?”
“大家推崇的是太子,实在不行还有其他的皇子,不论是谁都比李霁要好,再加上这次选妃,他一个世家小姐都不选,选的全是偏远地区小官的女儿,这如何能让朝中之人安心?”
“这种行为只能让那帮人惶惶不可终日,不知哪天皇帝就朝他们下手了。”
如意拧眉瞧他:“这跟长公主有何关系?”
长公主一直都是万事不管的人,就连公主府的杂事都交给杨嬷嬷,更别说朝廷里的大事了。
唐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