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领导视察?”
“视察也是应该的,这个村子是全市gdp的重要组成部分,纳税积极分子,农村致富典范。”陆雪的话里多少带点阴阳怪气。
王志飞迫不及待地想下山:“我去看看,也许是他们背后的人物。”
安夏拦住他:“能让你看见的场面都是父慈子孝,如果他们想聊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,那种场所你又进不去。回去吧,无人机已经拍到脸和车牌了,能知道是谁已经不错。级别要是再高一点,就不是你这个级别的人能发表的了吧?”
一个省台的记者,确实很难。
媒体界也是有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,跨省表扬别的地方好事,没有问题。
就算是批评,问题也不算太大。
这次王志飞出来是因为他们台刚好在做反赌博题材,本省不好找,就算有,曝光还是不曝光?曝了岂不是不给本地主管单位面子?
找隔壁省正合适,因为近。
但是想曝光更大的人,那就属于自不量力了,就连央视也做不到。
只能是纪委出手,是双开,是免职,还是接受调查,定了调子之后才能见报上电视。
否则,就算拍了也不会见光的。
王志飞对这一点心知肚明,也只能放弃。
安夏看他一脸郁闷的表情,笑道:“先抓重点吧,把你的专题做扎实了。别总想搞个大新闻。”
无人机的电池快要用完,安夏操纵它往回飞,快要降落的时候,在监控器里,安夏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脸惊恐地盯着它。
“快把她叫过来,别让她惊动其他人。”
陆雪飞奔过去,还叫着:“喂,你是什么人啊!来我的山头干什么!是不是要偷采药!”
安夏:“……”
很好,很可以,不愧是你。
女孩子被陆雪抓着胳膊拉过来,十分惊恐:“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……”
“谁要杀你啊!”安夏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这个女孩子背着一个大包,鼓鼓囊囊塞得满满。
“不说,我就把你带回去,交给三叔公,或者……陆沉。”安夏露出了狼外婆般的笑容。
“啊!不要!”女孩子用力摇头,“我就是想回家,我想回家。我什么都不会说的,求求你放了我。”
这话说得奇怪,安夏和陆雪对视一眼,王志飞对她说:“你别怕,跟叔叔说,你遇到什么事了?”
安夏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:“来块糖,压压惊。”
女孩子看着糖,更加用力的摇头:“我不吃,我不吃,我不吃!!!”
“不吃就不吃嘛,叫这么大声干嘛,真是的。”安夏剥了糖纸,自己含在嘴里。
又掏了一块剥好,塞到陆雪的嘴里:“甜吧~哼,我们不给她吃。”
目睹了烂俗言情剧表演的女孩子愣了一下,情绪快速进入稳定状态:“你们,不是来抓我的?”
“不是呀。”
“可是……这座山,不是陆沉家的吗?”
“昨天转让给我了。”
“呼,原来是这样,吓死我了。”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,整个人像要累瘫了,她就随便找了块略平整的石头坐下。
“你要离开这里?”
“嗯。再不走,我可能会死掉。”
女孩子叫陈彩云,初中还没毕业,但是不想读了,她所在的村子出了名的出美女,有不少女孩子春节回家的时候打扮地花枝招展,给钱也大方。
每次离开的时候,她们会再带几个适龄的漂亮女孩子出去,到年底的时候,这些女孩子也会花枝招展的回来,也可能忙着赚钱,过年也不回家。
村里的人都知道她们在外面是干什么的,但是村子里穷疯了,穷怕了,笑贫不笑娼。
陈彩云在这种氛围里长大,她觉得自己的相貌,应该有机会,还没到年底,这个村子就去她们村去招聘服务员,她就来了。
“有三个男人,只叫了小云一个人,经理本来以为他们是小气,起先不同意,但是他们给了经理很多很多钱,够叫六个姐妹的钱……小云刚开始害怕,也不肯去,经理说可以给她分五成,她……她就进了他们的房间。”
陈彩云说着说着,脸上露出惊恐地表情。
“……我在隔壁房间,听见她的惨叫,就是,那种……被捂住了嘴之后,发出的声音……忽然,就听见一声闷响。我和我的客人,都看见了……小云,什么都没有穿,躺在楼下面的花丛里。”
陈彩云捂着脸,深吸一口气:“第二天早上,有人来找我们,我和客人被分开,我,还有几个当晚有生意的姐妹被上了一堂法律课,关于卖//淫的判罚标准,说要坐牢,关十年,在牢里天天挨打,还要干重活,从早上五点干到十二点……”
安夏点点头,这是在恐吓她,让她不敢报警。
想必客人那里也是怀柔加恐吓,本来就跟自己没关系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安夏问道:“小云摔下去的地方,怎么样了?”
陈彩云闭了闭眼睛:“什么都看不出来,就连被压坏的几株花,第二天早上就被换上了新的……什么痕迹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