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是开着车满世界转悠。
全车配有一个极光猎人,也就是导游,他带着手机,差不多时间就跟地磁观测台那边的值班人员聊一聊,打听哪里有极光,就奔向哪里。
“真是太不方便了,如果能像我们电脑上的电子地图那样实时看就好了。”
“电脑也不方便,要是能移到手机上就好了。”
“是啊,再精确到几点几分,完美!”
几人在车后座,小声地嘀咕。
安夏转过头:“这一切的前提,都取决于手机能上网。同志们,任重而道远啊……”
这趟追极光之旅不是很顺利,跑了几个点位,都没有找到。
好不容易车停了,导游说:“看,极光!”
游客们一脸懵逼的下车,却发现黑乎乎的天上仿佛飘着一块块白云,没了。
紫金的同事问道:“极光在哪里?”
导游说那些长得像白云的东西,就是极光,真的云怎么可能会这么亮。
为证明自己的说辞,导游拿出自己的相机,让他从相机的取景框里看。
确实,从取景框里看,就发着绿光。
同事表示非常不满:“纪录片骗人。”
导游也很希望客人开心,但是极光不是灯光,不是想开就能开的。
“好了,各位尊敬的游客,前方就是瑞典的国界了,如果前方再追不到,我们就需要准备好护照,一路开向斯德哥尔摩!”
他当然是开玩笑,现在北欧四国全都没有加入申根协议,互相之间串门还得要签证,更别提半车的中国人。
最后一个观测点,是在界碑附近。
这边没有边防警察,就一块碑,可以反复地玩“我跳进来了,又跳回去啦”的欠揍行径。
下车,还是什么都没有,同事们就开始乐此不彼的,在界碑旁边反复横跳,体测一把偷渡的速度与激情。
忽然,大家听到可怕的脚步声出现,冲着一个壮汉急速而去。
下一秒……
“啊!!!”他被一大坨黑影撞翻,摔倒在地。
那坨黑影继续向前跑,跑到车头前,司机忽然打开远光灯,晃住了那玩意儿的眼睛,呆立当场。
司机身手灵活蹦下车,用一段塑料绳把它给捆住了。
有人尖叫:“啊,怪物。”
“是普通的驯鹿,角掉了。看,它脖子上有挂铃,是有人养的。”
导游一边解释,一边奔过去,把壮汉扶起来,询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,要不要去医院。
还真得去。
事情不大,单纯的胳膊脱臼。
不幸的是,接胳膊这种事情,只有回罗米涅瓦才能治。
导游无奈地解释:“你这属于骨科,这边村里的大夫不太会,就算摔断腿,也只能稍微固定一下,转送到大城市再说。”
“我来!”陆雪越众而出,伸手探向他的胳膊。
安夏看着他托着壮汉的胳膊晃啊晃,忽然,“卡”的一声轻响,同事龇牙咧嘴了一下,然后,活动活动胳膊,好了~
壮汉向陆雪连连道谢。
安夏十分惊讶:“你怎么会这手?”
陆雪很得意:“嘿嘿~我会的多呢!这是跟赤脚大夫学的,我小时候脱臼过两回,收养我的婶婶说我自己调皮活该,先打了我一顿,才送去村卫生所,大夫说不好好养护的话,以后可能会习惯性脱臼,我怕挨打,所以,就求大夫教我。”
安夏心里难过,伸手摸摸他的胳膊:“你小时候,真是太可怜了……”
陆雪本意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懂得多,结果安夏的重点不是他会多少技能,而是他坎坷的童年,弄得他也心里一软,想把安夏搂在怀里安慰。
“哇啊!!!!”忽然,周围的人发出炸裂般的尖叫。
所有人都仰面朝天。
黑色的夜幕上,突然出现一条细细的绿色光带,颜色很浅。
然后,这道光,忽然变宽,占据了六分之一的天空。
短暂地定格了几秒之后,浅绿色的光带,颜色变深,紧接着如同被狂风吹动的绿色薄纱,疯狂地舞动了起来。
此时,整个天空和大地,都被绿色的光笼罩着,暗淡的山林也被照得影影绰绰。
在不同语言的欢呼声中,有一个中文的声音最响亮:“我要向纪录片导演道歉!纪录片里都是真的!!”
就在所有人的目光被极光吸引的时候,陆雪搂住安夏,一股温暖的气息把三个字吹进她的耳朵:“我爱你。”
安夏踮起脚尖,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:“我也爱你。”
极光在天上舞了很长一段时间,几个壮汉从远方匆匆赶来。
他们是鹿的主人,他们说这只鹿在下午走失了,一直没找着,估计是傻鹿把自己的角给卡在哪棵树杈上,到晚上,被游客吓到,用力挣断了角,才挣出来。
他们向被撞倒的壮汉道歉,壮汉大度地原谅了那头鹿。
安夏好奇地问:“你们家养多少头鹿啊?怎么鹿脖子上还挂着电话号码?”
“唉,已经跑丢过不少鹿了,虽然不抱希望,不过如果能被人找到送回来,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