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盟主张元亶在青城山道观被杀,凶手留下了你的名字。现在正义盟、卍盟、神龙教、圣毒教都在追杀你,听闻天魔教也来了,五路大军齐聚江宁镇,你的死期还远吗?你要是真为小主好就立刻撒手,与小主断绝关系!” 天赐虎躯一震,双手慢慢松开。如果真如夏子龙所说,如今江宁镇已经危险重重。天赐宁愿自己赴死,也不愿搭上婉莹性命。而眼下唯一的生机就是搭上逍遥阁的马车离开江宁镇,天赐心里明白,逍遥阁众人奉命来接婉莹,绝不会捎上自己。如果婉莹醒来,知道自己走不掉,她也绝不会独自离开。思来想去,唯有趁她还没复醒,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。 李晓芸趁机抱起婉莹,飘然退到夏子龙身后。夏子龙顺势收掌,拱手道:“得罪了,刚才那番话是阁主命我传给你听得,望圣童勿怪!” 望着婉莹长发在风中摇曳,天赐心如刀割,急忙起身冲到房外,追到院外,扶着院门不住咳嗽。望着马车缓缓驶去,他只觉天旋地转,气血倒冲,忍不住又一口鲜血喷出,跌坐地上。 不知过了多久,晴儿与天佑先后奔来,天佑背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。那老翁不是别人,正是之前桃源药铺的大夫,他个头不高,身材瘦弱,胡须尽白,头发如雪,走起路来疾如风。 老翁细细诊治,捋着胡须道:“经络不通则气血不顺,气血不顺则百病丛生。”他吩咐天佑点上蜡烛,以银针刺入天赐风池穴、太阳穴、膻中穴、肩井穴、太冲穴、足三里等要穴。 没过多久,天赐已经苏醒过来。晴儿一把抓住他肩膀,气急而泣道:“小姐呢?谁把小姐抓走了?”天赐有气无力道:“夏子龙!”晴儿大叫一声,倒退两步,只觉一阵晕眩。天佑慌忙扶住,惊道:“夏……子龙?这……他怎么来了?” 老翁摆摆手道:“你经络刚顺,不可动气,否则气血逆冲,只会伤上加伤!我给你开个方子,你按方子抓药,应该无碍。” 天赐连连道谢,亲自送走老翁,稳稳心神,艰难迈入房中。见晴儿眼神哀怨,天佑一头雾水,他无奈道:“不是我不肯护住婉莹,是形势所迫,我也无能为力。眼下神龙教、圣毒教、正义盟、卍盟、天魔教等齐聚江宁镇,都是冲着我来的,我可以粉身碎骨,却不能让他们动婉莹一根手指。” 晴儿惊诧道:“谁说的?” “夏子龙!”天赐铿锵道。 “子龙?”晴儿满眼疑惑道,“他的话未必是真啊!万一他要是骗你的……” “不会!”天赐斩钉截铁道,“现在卍盟前盟主朱存煦在嵩山被杀,凶手留下了独孤前辈的名字;正义盟前盟主张元亶在青城山道观被杀,凶手留下了我的名字。两盟为了追查真凶,一定会全力追捕我,神龙教和圣毒教也会全力追杀我,加上天下第一邪教天魔教,现在江宁镇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,甚至连整个江湖武林也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。这个时候,谁与我走得近谁最危险。” 晴儿大惊失色道:“那天佑岂不是……很危险?怎么办?咱们该怎么办?他们既然想抓你,一定会先逼问小姐,坏了,小姐有危险!” 天佑也慌了神,急道:“师兄,现在太危险了,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!如果夏子龙说的是真的,江湖各派一定会先来梅园,坏了,梅园暴露了!” 见二人惊慌失措,天赐镇定自若道:“不要着急,容我想想。如果各派都来了,他们一定会先守住城门,再细细追查,所以拖得越久,对咱们越不利。不如趁现在他们立足微稳,咱们杀出城去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 晴儿咬牙道:“好,你护着天佑走,我来殿后。我是逍遥阁的人,他们轻易不敢拿我怎么样!” 天赐摇头道:“不妥,我武功最高,我来殿后,你护着天佑先走。你是逍遥阁常侍,逍遥阁不会见死不救。就算他们不插手,你也可以带着天佑躲到逍遥阁据点,能拖一刻是一刻!” 听二人争执,天佑拍着胸脯道:“师兄、晴儿,你们也太小看我了,我还没有使出真功夫,否则吓得他们屁滚尿流!” “呸,”晴儿嗔道,“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别出来丢人啦,还是乖乖听话,不要逞能哦!” 天佑满脸贼笑,凑近道:“嘘,我除了床下功夫一般般,其他可是一流啊!” “床你的头啊!”晴儿怒道,“生死攸关,你还有心情说笑!小心我半道把你丢了,让你被严刑拷打,油鞭抽身!” 天佑吓得一哆嗦,不禁望向天赐。 天赐正低眉沉思,突然抬头道:“咱们先去巡视四门,等天快黑的时候再趁机出城!成败在此一举,不成佛便成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