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静听着圣姬银羊叙说往事,天赐终于明白,原来她叫杜玉琴,十年前被卖入青楼。五年后被蒙面老者救出,视如己出,曾经过了一段衣食无忧的生活。三年前,年仅十三岁的她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。一日蒙面老者若有所思道:“玉琴,你不是一直问我你父亲是被谁杀死的,你母亲又身在何处?现在你已经脱胎换骨,时机也已经成熟,去神龙宫吧,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。” 那时的她小手紧攥,双目充满了仇恨,立誓要为父亲雪耻,更要亲手救出母亲。自从入了神龙宫,她逐渐打探出一些蛛丝马迹,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被地老所杀,自己的母亲已经被送入鸾凤宫。为了进入鸾凤宫,她学会了伪装,学会了抗争,终于得到了地老青睐,成功来到这里。不过造化弄人,一年后她才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堪受辱,早已悬梁自尽,就在这隐玉阁。 望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一切,杜玉琴喃喃自语道:“十年大仇,一朝得报,虽然不是亲手所杀,但我一样觉得很痛快!圣妃应该也是这样想得,听说她的父亲就是前圣尊,她的母亲也是屈辱而死,所以她才能奋不顾身地帮你,才能不惜自杀成全你。相比之下,我比她幸运多了,早在进宫之前,师父就告诉我如何防身。而她是不幸的,不仅受尽屈辱,还要生下一个让自己蒙羞的女儿。” 天赐虎躯一震,突然想起华迎春临终时呢喃低语的话,急道:“她的女儿叫什么名字?” “如意!”杜玉琴铿锵道。 “如意……”天赐面色凝重道,“难怪她临终时会用尽全力念出这两个字。” “是吗?”杜玉琴苦笑道,“圣妃生前一直不肯认如意,甚至从没有喊过她的名字,谁敢把如意带到她面前,准会被她骂得狗血喷头。既然她临终前喊着如意的名字,看来她对这孩子还是有感情的。人心都是肉长的,如意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疙瘩,她又怎么可能没感情呢?” 听她娓娓道来,天赐斩钉截铁道:“既然如此,为了让她走得安心,我决定带如意离开这里!” 杜玉琴一惊道:“可是……你自身难保,怎么带走如意?” 天赐斩钉截铁道,“谁敢拦我,就除掉她!” “不要!”杜玉琴急道,“其实这里的女人十之八九都是被掳来的,或被迫入宫的。地老有异嗜,不喜欢温顺之人,最喜欢清高孤傲之人,尤其是童女,所以能被选入鸾凤宫之人,没有几个是自愿入宫的。鸾凤宫中上到圣姬,下到婢女,个个样貌出众,圣童不觉得奇怪吗?唉,这里的女人也都是可怜人,望圣童怜惜她们,不要枉杀无辜。” 天赐沉默了一会,苦笑道:“原来如此,没想到鸾凤宫竟是这样的,圣教竟是这样的。”阵阵彻骨心寒之后,他面色一沉,铿锵道:“那就毁了鸾凤宫,打破套在她们身上的枷锁,还众人自由!” 两人商议一番,决定暂时歇息半宿,待天亮后再行动。 天赐躺在席上,兴许是太累了,竟倒头便睡。 杜玉琴睡在床上,却翻来覆去难以成眠,或许是房中多了一个男子,她有些不习惯;或许是亲眼目睹地老被杀,内心难掩喜悦;又或许是想起明日还有一场恶战,心情难免激动。 通往鸾凤宫的地道里,香雪海与冰儿忙碌了半夜,勉强打开三道石门。眼见火把就要快耗尽,二人不得不原路返回,等待天亮后再想办法。 刚来到出口处附近,冰儿突然低呼道:“有人!” 香雪海一惊,急忙屏息静听,却没有发觉任何动静。举目四望,依旧毫无人迹,不禁诧异道:“没人啊?” 冰儿摇摇头,指着密道尽头道:“出口被堵住了!” 香雪海飞身而至,定睛望去,出口已经被岩石重新封住。举起火把照耀,竟垒得严丝合缝。仔细回想,只觉背脊一凉,喃喃自语道:“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?知道这条密道的除了圣尊的人,还有地老的人,现在地老余党多数投靠了上尊,所以上尊的人也可能知道这条密道。如果是圣尊派的人,对咱们来说就是友;如果是其他两派,对咱们来说就是敌!” “姐姐说的对,”冰儿冷眼冒着寒光道,“现在敌友不明,贸然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?” “应该不会!”香雪海笑道,“他们把洞口封了,要么不知道咱们在洞里,要么就是想困死咱们。如果能打过咱们,谁会费这么大劲搬石头呢?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,看来咱们得小心翼翼了!” 想到这,两人联手运石头,打开了密道。又一起搬石,封住了密道。忙活许久,两人都又累又困,背靠背坐在树梢默然睡去。 天色逐渐大亮,整个鸾凤宫又恢复了紧张的气氛。幽灵召来四位圣姬和十二星辰,扬声道:“贤地老尸骨未寒,文武两位地老下落不明,圣妃也悲痛自尽,如今圣宫能做主的就只有小主了。”他陡然回身,望着高阶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八岁小女孩,突然领着众人跪倒在地,铿锵道:“请小主下令诛杀真凶,为地老、圣妃报仇雪恨!” 众人齐声高呼:“请小主下令!” 高阶上的小女孩鹅蛋脸,容貌秀气,眼眸清澈,一尘不染,正是华如意。回头望着冰棺中的地老和尸骨无存的母亲,忍不住浑身颤抖,泪如雨下。待转过头来,明眸已经布满仇恨,咬牙道:“杀光他们!” 幽灵欣然领命,随后命四位圣姬兵分四路搜查整个鸾凤宫,自己亲自领着其余众人护卫安天殿。望着众人四散奔去,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