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上,是不是?咱们姐妹相识五年,难道比不上一颗区区的玲珑丹?” “妹妹错了,”林夫人幽幽道,“不是玲珑丹,是血海深仇!妹妹一直询问我的身世,询问我的夫君,可我从没有正面回答你,我知道你早就怀疑了。或许在你眼里我是某个富商大户金屋藏娇的婢妾,又或许你觉得我是青楼歌姬,根本没有夫君,所以你处处提防我,生怕我勾引齐凤翼,对不对?其实你太小看我了,我心中只有复仇,不像你心中只有情爱。为了情爱,你可以抛家弃父;为了复仇,我也可以抛夫弃家。你明白吗?” “什么仇,什么怨?”龙葵泪眼婆娑道,“你想复仇为什么不明说?我爹欠你的,我可以拿命还你,为什么要杀死凤翼?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?” 林夫人苦笑一声道:“三十年来,我一闭上眼,就想起我父母惨死的情形。我有灭门之仇,有杀父之恨,此仇不共戴天。今生今世,就算赔上我的性命,赌上我一生的幸福,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,告慰父母在天之灵。” “好……”龙葵凄笑道,“凤翼死了,我已经生无可恋,望你信守承诺,不要伤害我的孩子。”她缓缓回身扶起齐凤翼,帮他擦去玉冠上的血迹,玉手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,泪水如泉涌般顺着粉腮流下,轻轻抱着齐凤翼,陡然用力,利剑刺心,相拥而死。 回到林园,林夫人神情憔悴道:“你可以走了,请信守承诺,不要伤害赐儿,再帮圣使消除隐患。” “是,”卫青山恭敬道,“林夫人,既然你我都与独孤氏有仇,我奉劝你一句,趁早离开江宁镇,走得越远越好。圣毒教等邪教就快到了,如今的江宁镇已经不安宁。另外,圣教已经派圣使前来护佑齐凤翼,估计明日就会到。夫人不想惹麻烦,还是赶紧离开为好。”望着林夫人落寞的神情,他一阵心疼,无奈提着小天赐回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 来到背街暗巷,望着昏迷不醒的小天赐,卫青山杀心大起。又想起林夫人的嘱咐,逐渐打消了念头,咬牙暗道:“若不是看在夫人面子上,你活不到明日。唉……”他越想越不甘心,脑海中浮现当初独孤胜欺师灭祖的丑恶嘴脸,他忍不住抬起手掌,作势要一掌拍下。迟疑许久,终究还是放下了毒掌。 回到林园时,林夫人正伏案歇息,卫青山迟疑片刻,没敢上前打扰。正不知所措之际,突然觉察不妙,只觉脚下湿漉漉一片,低头细瞅,竟是大片血迹。他急忙上前查看,发觉林夫人已经割腕自杀,顿时惊得面无血色。望着怀中玉容仙姿,他感伤道:“何苦呢?早知夫人如此刚烈,我不该连累夫人。本想带夫人离开险地,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。” 望着案上两封遗书,卫青山黯然神伤,搭眼一扫,一封是写给爱子林恒旭的,一封是写给爱子林天佑的。卫青山心中五味杂陈,喃喃自语道:“是我对不起你,明后两日圣使就到了,他必会善待你的孩子,你放心吧!”边说边抬手取出玉泉丹,碾碎掌心,抬掌幻气,将玉泉药粉裹住她周身。 提着小天赐来到偏室,望着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,他从身上取出一个药瓶,喂两个孩子每人一粒药,接着将小天赐放在床上,长叹一声,飘然而逝。 听着卫青山叙说往事,天赐心中五味杂陈,又想起岳阳楼主关玉峰的话,不禁神伤道:“你说得林夫人,就是我的母亲?这么说,天佑是我的弟弟?我们的父亲叫林尚甫?” “当然,”卫青山迟疑道,“关楼主也这么说?既然如此,圣童还怀疑什么?” “我不是怀疑,是难以置信。”天赐幽幽道,“我记得当初我逃亡江宁镇时,曾经被各派人马追捕,被迫躲入南山。很巧的是,我在半山处看到三座坟墓,一座写着‘林尚甫妻尚宫’,其余两坟是小坟。你既然说我和天佑是她的孩子,那山上另外两座小坟墓又是谁的?” “这……”卫青山若有所思道,“或许是上尊救走了孩子,后来林尚甫以为两个孩子也死了,所以立了墓碑。也可能是上尊担心林家暴露,又被林夫人的忠心感动,所以为林氏立碑。不管什么情况,两位圣童是林家后人这一事实绝不会有错。就算圣童不信属下,你总该相信关楼主的话,是不是?” 想起关玉峰的话,再印证卫青山的话,天赐逐渐打消疑虑。回忆当初看到的林氏墓碑,他至今疑惑不解,忍不住问道:“难道当初林夫人没有告诉你林家当家是否健在吗?” “没有,”卫青山摇头道,“如果圣童想知道,不如去问上尊,想必上尊一定知道。” “不必了,”天赐长叹一声道,“师父明日就要去营救天佑,我不想节外生枝。既然我知道了真相,就不会袖手旁观,坐视天佑做傻事。等上尊平安归来,有些事我自会问他。” 来到婉莹住处,婉莹早已等候多时。见她翘首以待,天赐强颜挤笑,却不知该说什么。婉莹心领神会,轻轻搂着他,呢喃道:“我都猜到了,你和天佑都与独孤前辈和齐大侠无关。至于你的身世,还是等救出你师弟之后再问吧!现在救你师弟是第一件大事,千万不要节外生枝,否则必定竹篮打水。” “嗯,”天赐趴在她肩上默然不语,只觉疲惫不堪。 婉莹知他心伤神烦,便扶着他进房中安然歇息,吩咐众人勿扰。又召来晴儿和夏子龙,嘱咐道:“晴儿,你去通知众人,就说我有事吩咐。子龙,你去知会雪海师妹,告诉她玉儿安然无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