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赐察觉蹊跷,吩咐天佑、冰儿前行,自己断后。 天佑一脸茫然道:“师兄,怎么回事?” “没事,”天赐冷眼盯着身后远处道,“你们先行,我看看有没有人追踪。去吧!” 待二人走后,天赐回马朝旁边树林钻去,静静观望。 不多时,一个头戴帷帽的瘦弱男子骑马飞奔而至,他身旁挂着银枪,浑身煞气逼人。 天赐细细回想,逐渐想起一人,不禁背冒寒气。见男子骑马飞到,他跃马而出,横身拦住去路。两眼盯着男子,冷冷道:“阁下是什么人,为何一路尾随?” “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”男子邪笑道,“凭什么说是我尾随你?” “阁下不光身材像,连声音也像,”天赐冷笑道,“马鞍上的银枪更像!常五郎,果然是你!” “哈哈……”瘦弱男子缓缓摘掉帷帽,嘴角邪笑道,“圣童,咱们并无恩怨,之前有些误会也只是各为其主。现在公主死了,女帝也不在了,咱们也该和解了。” “和解?”天赐疑惑道,“拿什么和解?你害死了公主,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。” “圣童误会了,”常五郎恭敬道,“公主是被女帝逼死的,不是在下。在下不仅没想过逼死公主,还曾经想废了女帝,扶公主上位。可惜,公主不信任我,甚至视我为洪水猛兽,非要以卵击石,结果……”常五郎两手一摊道:“不是我要害死公主,是女帝执意逼死公主,在下也无能为力。” “好个无能为力,”天赐面色冰寒道,“若不是你婬乱玄女教,怂恿女帝对公主下手,公主岂会背井离乡,被迫谋反?若不是你怂恿女帝擒杀我,公主又岂会铤而走险,冒死一搏?常五郎,你罪孽深重,还敢大言不惭,真是死不足惜!” 常五郎一愣,惊慌道:“圣童太高看我了,我哪有这通天的本事?不是我怂恿女帝对公主下手,是公主非要犯女帝逆鳞,又功高震主,惹怒了女帝。谁都知道女帝对魔君十分憎恨,公主却千方百计接触魔君,要促成二人和解,岂能不惹怒女帝?再加上公主为人仁义,颇有威望,深得人心,又岂会不引起女帝忌惮?不是在下怂恿女帝对公主下手,是女帝授意在下暗中监视公主,逼公主反叛!” 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天赐半信半疑道。 常五郎谄笑道:“圣童可以不相信我,但你应该相信我的诚意。”他边说边托出一个锦盒,正是当初装祖母绿珠的锦盒。 天赐两眼盯着锦盒,目光如炬道:“锦盒怎么会在你手里?当初我把锦盒还给了魔君,难道是你杀了魔君?” “在下岂敢?”常五郎惊慌道,“当初魔君把锦盒赐给了女帝,后来魔君死了,女帝睹物思人,又把锦盒交给了在下,命我还给圣童。现在女帝不在了,锦盒也该物归原主了。” “锦盒是贵教圣物,”天赐不解道,“应该还给贵教,而不是给我。我受沈前辈厚恩,不敢夺人所爱,这是他与前魔婴的定情之物,理应交给玄女教保管!” 常五郎干笑道:“圣童难道忘了公主的一片情意?这是公主赠给圣童的信物,女帝吩咐在下还给圣童,是想成全公主一片痴心。圣童执意不要,岂不是辜负了公主一番美意?” 天赐暗暗叹气,抬掌化爪,锦盒自飞。望着掌心锦盒,黯然神伤道:“魔君是怎么死得?是谁杀了他?” 常五郎眼神闪烁,摇头道:“魔君死前身旁只有女帝,当时我们都在蟠龙阁下,只听见魔君和女帝吵得不可开交,等我们赶到楼上时,二人已经不见了踪迹。魔婴带着我们追到林中,只见魔君死不瞑目,女帝浑身是血。当时魔婴与女帝大打出手,然后便分道扬镳了。” 想起沈波旬凄惨一生,天赐叹气道:“沈前辈……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局。可惜,可惜啊……女帝呢?她怎么会失踪?” “唉,”常五郎摊手道,“魔君走后,女帝性情大变,执意要为魔君报仇,要血洗龙山。后来途径十里亭时,女帝吩咐我们前往探路,等我们回去时,女帝已经不见了踪迹。” 天赐细细思忖,暗觉蹊跷,疑惑道:“女帝是什么时候失踪的?” “前日傍晚。”常五郎小心翼翼道。 天赐掐指一算,当时自己正被关在大牢,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,自然不清楚女帝的情况。轻轻收起锦盒,勒马回身道:“恩怨两消,若再见到女帝,请转告她,我与玄女教的恩怨已经了结,从此互不相欠。” “圣童且慢!”常五郎急道,“我的主人想见见圣童,可否请圣童移驾?” “你的主人?”天赐一惊,环顾四周,疑惑道,“你的主人是谁?” 常五郎谄笑道:“就在不远处茶铺!请圣童移步!” 天赐抬眼望向茶铺方向,警觉道:“你的主人是谁?为何要见我?” 常五郎恭敬道:“我的主人是谁,又为何想见圣童,圣童去了便知!” 天赐冷笑一声道:“既然你不肯直说,恕在下不奉陪了!”他边说边扬鞭策马,飞奔而去。 突然身后风声呼呼,杀气腾腾,天赐敏锐觉察不妙,旋身而起,飘然落在五步外。眨眼间,马儿已经扑倒在地,哀鸣阵阵,鲜血洒地。怒目望着常五郎,只见他双目阴鸷,嘴角露出一丝邪笑。常五郎银枪一点,阴笑道:“主人已经吩咐了,今日你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!” “哼!”天赐怒目道,“不自量力!”话音刚落,突然抬掌急攻,气势惊魂。常五郎匆忙迎战,却被一掌震飞三步外。见常五郎内力不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