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赐三人前脚离开,天佑等人后脚迈入酒楼。傅玉成定了三间房,三人草草用饭,早早歇息,准备第二日折返逍遥阁。 春莺阁内,婉莹正折枝摘花,心绪不宁。 旁边晴儿边忙东忙西,边不时观察婉莹动静。见她心情不好,悄悄凑近道:“小姐,你在想什么?” 婉莹摇摇头道:“喜帖都发出了吗?” “发出去了啊!”晴儿疑惑道,“小姐都问了三遍了,我估计这会早就传遍江湖了。” “传遍江湖……”婉莹若有所思道,“那就是人人都知道了。天佑呢?他有没有给你回信?” “他们应该才到吧!”晴儿笑道,“小主怎么变笨喽?” “唉,”婉莹叹气道,“可能最近没有休息好吧,不知道咧!晴儿,晚饭不用准备了,我想早点歇息。” “小姐,”晴儿急道,“关师父派人送来了回颜丹,我放在你梳妆台喽!” 婉莹一愣,惊道:“师父不是说一个月才能炼成吗?十六味药材怎么这么快就找齐了?” 晴儿笑道:“小姐真是越来越笨了,有阁主在,想要什么药材不是手到擒来?听说阁主豪掷千金,买了许多珍贵药材供关师父选用哦!虽然贵是贵了点,不过如果真有效果,那也值了,小姐说是不是?” 婉莹喜忧参半,逐渐眼眸湿润。 静坐床上,将碾碎搅匀的药膏涂在脸上,边运功调循,边吐故纳新。直到药膏干渍,才带上面纱,安然歇息。 想起千里复仇的天赐,她心中五味杂陈,既担心他会冲动坏事,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。眼看婚期越来越近,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忍不住披着薄纱走到案前,提笔赋诗道:“掌上倾国舞,族兄将相三。椒房纱帐暖,室殿榻席寒。月妒芳容逝,幡招鬼影还。红楼香梦醒,岂忍忆卿颜?” 两日后,晴儿疾步奔来,紧张兮兮道:“小姐,有消息了,有人擅闯灵山,毁坏金坛,重伤荡魔使者王仙婆。” 婉莹心里咯噔一下,手中桃枝不觉掉落,喃喃自语道:“他真得去了灵山……他怎么那么傻?擅闯灵山,毁坏金坛,重伤使者,灵山派这是倒打一耙,准备继续向天赐出手了。唉……天佑他们人呢?有没有找到天赐?” 晴儿摇摇头道:“天佑他们已经回来了,不过并没有见到天赐公子。” “怎么会这样?”婉莹捻发细思,幽幽道,“难道是有人暗中下毒手?其他门派有什么动静?” 晴儿细细回想,娓娓道:“神龙教易主了,听说教主玉玲珑被逼退位,圣尉上官云暂代教主职位。自从上官云当上教主,神龙教接连发布文书声讨天赐,说什么逼死地老,杀害圣尊,欺师灭祖,婬乱师门之类的。天静宫与两盟交好,并暗中巴结名门。两盟似乎贼心不死,听说早已暗中派出了东方大帝杨言忠和持国天王凌云思,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捉拿天赐。” “邪教呢?”婉莹追问道。 “邪教嘛,”晴儿幽幽道,“魔君宋轶峰已经回了雪峰山,只剩圣女姜梦雪还在江对岸。毒尊汤智渊回了凤凰山,玄女教帝佐常五郎被废,两教都无暇分身。不过,幽冥教圣女来信说要亲自前来道贺,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企图?” 听闻紫琉璃要亲自前来江都道贺,婉莹若有所思道:“她对天赐依旧念念不忘,这次来只怕不单单是给我道贺。天魔教、幽冥教的事先放一放,派人全力打探两盟和神龙教动静。记住,重点打探两盟!” 晴儿回见天佑等人,嘱咐道:“江都现在形势复杂,接下来各派都会派人前来道贺,你们千万不要乱跑,免得被邪教偷袭。” “我师兄呢?”天佑急道,“他有没有现身?” “唉,”晴儿摇头道,“只有假的天赐还在江都败坏小姐名声,真的还没有现身。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,你们不用着急。何况小姐婚期将近,他应该不会不出现吧?” 天佑有气无力道:“婉莹姐怎么说?她还是坚持要跟裘莫言成亲?” 晴儿愁眉不展道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你师兄不出现,没人能阻止小姐下嫁。” “那怎么办?”天佑急得乱磨,不住挠头道,“我这就回去再找找!” “等等!”晴儿一把抓住他胳膊,急道,“江湖这么大,你去哪儿找?再说,姜梦雪已经去了江对岸,说不定准备伏击你们,你们千万不能大意!小姐说了,让我密切打探两盟和神龙教动静,明日就有消息,你乖乖耐心等等,不要再节外生枝喽!” 傅玉成瞅了瞅冰儿,忧心道:“姜梦雪贼心不死,今后咱们得格外小心了。” 冰儿愁眉不展,并不担心自己,反倒对天赐的处境忧心忡忡。 一抹斜阳洒下,天赐醉眼迷蒙,艰难睁开眼睛望去,只觉四周摇摇晃晃,仿佛躺在马车中。缓缓坐起,闭目静听,只听车轮吱吱不绝,马蹄嗒嗒不断,不时夹杂着阵阵马儿嘶鸣声。从功压判断,四周至少有四个高手,且个个武功不俗。 天赐正要运气出手,只觉真气乱窜,似乎无法随心所欲,不禁暗暗吃惊。仔细回忆,逐渐想起酒醉前仿佛看到一枚丹药忽大忽小,若隐若现,暗忖必定是药丸的作用。 突然四周声音戛然而止,接着一阵脚步声逐渐逼近马车。待车帘掀起,只见一僧一道左右侍立。二人一个脑袋半秃,眼神冷厉,是广目天王游仙陀;一个仙风道骨,内敛沉稳,是西方大帝卞翁鹤。 天赐冷眼一瞥,隐约记得二人模样,想起二人卑劣手段,不禁面露不屑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为何把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