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,”李云楼冷汗直冒,唯唯诺诺。 两人议定后,李云楼将议和结果奏报婉莹,婉莹似笑非笑道:“师兄辛苦了,请师兄准备笔墨,我要亲自与使者谈判。” 大殿上,婉莹秀丽端坐,品茶不语;王仙婆含胸驼背,眼神闪烁。 一茶品尽,婉莹放下茶杯,漫不经心道:“使者想和谈总要拿出和谈的诚意,如此盛气凌人,漫天要价,如何和谈哩?” “哈哈……”王仙婆干笑道,“和谈和谈,总要有的谈才行,老身所提要求只是一方之言,天后也可以提一些要求,大家坐下来商议就是。若能两全其美,老身也乐见其成。” “好,”婉莹捻发道,“第一条是什么?” “第一条是八公山应该谨守名门默契,务必停止扩张。”王仙婆恭敬道。 “为何灵山可以,而八公山不行?”婉莹反问道,“同为名门,两套规则,如此明目张胆,贵派如何服众?又如何堵住悠悠众人之口?” “哈哈……”王仙婆笑道,“天后息怒,敝派扩充实力是为了应对江湖挑战,而不是为了针对八公山。现在江湖内忧外患,邪恶并起,内有屠杀平民之徒,破坏规则之辈,外有觊觎中原之寇,窥视九州之狄,若不扩充实力难道要任由他们为非作歹,祸乱武林?这就是敝派扩充实力的原因,也是众名门共同的期许!” “说得好!”婉莹笑道,“我们也是如此。武林邪魔当道,正邪失衡,前有日月盟屡屡兴风作浪,后有天魔教肆意屠戮平民,若不是敝派力挽狂澜,名门几乎被他们颠覆,江湖险些被他们祸乱。这就是敝派扩充实力的原因,也是江湖各门派共同的心声!” “非也!”王仙婆摇头道,“江湖需要平衡,武林才能太平;一旦失衡,江湖必定动荡不安。之前武林之所以能够太平,就在于各派谨守名门默契,遵守江湖规则,彼此保持均势,所以能相安无事,大体和睦。名门安则江湖安,名门乱则江湖乱。贵派肆意扩充实力,必引起名门不安,各派争相效仿,到时各派人人自危,穷兵黩武,江湖岂能太平?望贵派停止扩张,不要一意孤行,以免自误!” “此言差矣!”婉莹铿锵道,“敝派不是动荡之源,而是太平之柱!相反,某些门派是动乱之根,痛苦之源。几十年来,江湖动荡不止,武林自相残杀,别人不知道原因,难道使者也不知道?” 王仙婆暗惊,面色阴沉道:“老身不知,请天后赐教!” “神龙教主杨世浊为何含冤而死?神龙教为何会被肢解?”婉莹目光逼视道,“毒尊宋允炆为何众叛亲离?魔婴杨玉瑶为何抛夫弃女?魔君沈波旬又为何屡屡挑起神魔之争?圣尊华恒启又为何含恨而终?这些别人不清楚,使者应该最清楚,不是吗?” 王仙婆面色大变,双手紧攥龙杖,阴声道:“这得问他们,不该问老身。杨世浊监守自盗,又畏罪自杀,与旁人无关。宋允炆破坏江湖规矩,连自己弟子都看不下去,遭众人背叛,死不足惜。杨玉瑶婬荡无耻,抛夫弃女,人神共愤,不值一提。沈波旬寡廉鲜耻,以荡妇为贞女,悍然挑起江湖内斗,终究自掘坟墓,与旁人何干?华恒启修身不正,屡屡破坏江湖规矩,自以为手段隐蔽,结果众叛亲离,郁郁而终,又与旁人何干?” “是吗?”婉莹冷冷道,“如果杨世浊监守自盗,那祖母绿珠为什么会出现在灵山教?灵山教主又为什么留下一本保命卷宗?是谁栽赃陷害,一手瓦解了神龙教?宋允炆、华恒启破坏江湖规矩,为什么不公正审判,而要挑起两教内斗?杨玉瑶虽无耻,沈波旬虽德薄,但二人并非丧心病狂之人,是谁逼迫杨玉瑶舍弃天魔教?是谁纵容沈波旬修练禁术,挑起江湖纷争?” 想起当初天赐上交名门的案卷,王仙婆暗暗心惊,咬牙暗恨。又想起杨玉瑶和沈波旬旧事,不禁面露狐疑道:“杨玉瑶和沈波旬与天后并无交集,天后怎么知道二人之事?” “或许有交集,”婉莹笑道,“又或许是猜的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使者在怕什么?” 王仙婆稍稍心安,冷冷道:“灵山从来不畏惧任何人,这是敝派的责任。若无名门约束,天下不知有几人雄霸江湖,不知有几人肆虐武林!在名门的制衡下,江湖才太平安定,一片盛世之景!所以名门是江湖安定之柱,太平之基。” “名门曾经一手缔造了太平,”婉不屑一笑道,“可是你们又亲手打破了平衡,摧毁了太平!贵派肆意扩张,企图操纵江湖,凌驾于众名门之上,致使江湖动荡不安,各派争斗不止,武林苦不堪言。贵派想让我们停止扩张,你们得先做出榜样,否则一切免谈!” 见婉莹气势凌人,王仙婆只得话锋一转道:“贵派可以不停止扩张,但天尊修练禁术一事必须停止。名门早有规矩,任何人不得修练禁术,更不准突破天仙。天尊是八公山之主,名门之尊,理应以身作则,为江湖做出表率,否则如何服众?” 婉莹似笑非笑道:“带头破坏规矩的难道不是贵派?贵派高手如云,就算十大名门联手也未必是你们的敌手,不是吗?你们无视江湖规矩,如今又要求我们遵守江湖规矩,岂不是太滑稽了吗?何况贵派是名门,修练禁术无可厚非,但纵容邪教修练禁术,是不是太目中无人?” “天后有何证据?”王仙婆故作不知道。 “何必明知故问?”婉莹反问道,“如意的武功为何进步如此神速?你们给她喂了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