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得听他玩黑色幽默,陈清黎笑出声来。
温礼觑他一眼。
陈清黎轻咳,又问:“你们不住一起,她家里人没意见吗?好歹结婚那天她家老爷子还特意叮嘱了你,让你结婚后好好看着她。”
温礼说:“她应该没跟家里说。”
“那你就这么帮她一起瞒着?要是哪天被她家里发现了你们分居,小心连累你一起被骂。”
温礼挑眉,漫不经心地笑笑。
陈清黎懂了,人家压根就不怕老婆娘家。
又聊了几句学校的事,温礼突然来了电话,简短说了两句后便要起身离开。
“我去趟公司,你慢吃。”
陈清黎:“你下午没课吗?”
“没课,”温礼说,“明浠的饭钱多少,我转给你。”
“哎不用,这才多少钱,还得让你付,我请她吃就行了。”
温礼没再客气,只说:“过几天我会去帮明浠开通饭卡,这几天她要是找你刷卡,你就拿我的卡给她刷。”
说完,他将自己的饭卡交给陈清黎。
栌大实行一卡通制度,饭卡其实就是校园卡,贺明浠没有在国内学校上学的经验,也不爱来学校,别说给校园卡开通线上功能,她连充钱的意识都没有,因此连顿饭都吃不了。
陈清黎接过卡,卡上有温礼的一寸照片,轮廓英俊分明,唇角微笑,照片的右侧写着他的所在系别和职务。
陈清黎有些哭笑不得:“吃个饭还要操心,真把明浠当女儿养啊?”
温礼扯了扯唇,淡淡回:“我可生不出她这么大的女儿。”
把刚刚贺明浠背后吐槽他的话又对陈清黎重复了一遍。
陈清黎哈哈笑了两声,揶揄道: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明浠生个孩子,毕竟你们现在都不住一起。”
“等她先完成学业再说吧,她还年轻,学习为重,况且——”
温礼眉间微锁,回想着这几天以来贺明浠的所作所为,下结论道:“我感觉她自己就还是个孩子。”
一边是他堂弟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,一边是和他相处得还不错的同事兼好友,两边都对彼此看不惯,陈清黎属实不知道该帮谁说话。
而且他们现在这种情况,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夫妻。
倒真像是头疼的老师和不听话的学生。
关键贺明浠这种学生,打不得又骂不得,纵容不管的话又会得寸进尺,实在很难搞。
还好贺小姐不是学文学的,不归他管。
陈清黎在心里很不厚道地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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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如那天监控室的保安大叔所说,温礼是有在栌大教课外的本职工作的。
高校里卧虎藏龙,除非是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,否则专业能力过硬的老师和学生不会只隅于学校一角。
下午的时候有几个本科生来办公室找温礼,被其他老师告知温老师已经回公司了,要等下次有课的时候才会来学校。
“有急事的话,你们直接打电话找温老师吧。”
学生给温礼打过去电话,却占线中。
温礼这会儿正坐在自己的另一个办公室里接电话。
等他听完这个电话,才看到学生发来的消息,刚想回,下属的内线电话又打了进来。
“温总,总部董事长找您,他说您手机占线,让您给他回个电话。”
“好。”
温礼给学生回复了句“稍等在忙”,直接用座机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。
一接起,电话里传来男人冷峻的声音。
“在忙吗?”
“华东地区第三季度的财报快出来了,最近在处理这个,”温礼说,“等弄好了就会发到你邮箱。”
“那个不急,到时候跟第四季度的一起交给我也可以。”
温礼一顿,问道:“那打给我有事吗?”
“嗯,贺明浠的事。”
温礼沉默,那边又问:“学校这会儿应该开学了,见到她人了吗?”
温礼嗯了声。
那边也不废话,直接了当:“她曾爷爷前几天又给我打电话了,说贺明浠回来这么久了,还没回去看望过他,他很不高兴,找个时间陪她回去一趟吧。”
一听到贺明浠的名字,温礼摘下眼镜。
他揉了揉起印的鼻梁,语气倒还算淡定:“我试试看吧。”
“怎么,跟她相处不来吗?”
温礼没说话,那边又严肃道:“老爷子刚把董事长的位置交给我,我这边要处理的事儿太多,手还暂时伸不到那边,华东地区的生意又是你负责,只能辛苦你。贺家那边实在没人,贺明浠的堂哥CEO的职务刚被撤,弟弟又还小,他们家不肯放权给外人,内部乱成一团,要不然也不会对她赶鸭子上架。”
温礼是燕城人,家里的生意重心在北方,其实早在他堂伯父那一辈就和贺家结过亲,只是结局并不好,两家的关系也就恶化了。
好不容易近几年关系稍有缓和,合作了几回,温家的分公司总算开到了栌城这边,又把温礼派过来任职华东区域CEO,可亲家之间还是互相提防,贺氏是苏杭这边的一把手,从政比从商多,话语权颇大,更何况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