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乐丁盼猝不及防,被吓得失声惊叫起来。
乔巧恼了。
咋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?
她这是私宅,又不是开门营业的商铺。是人不是人,随便都能进?
一把拧住对方后领,往院门外一用力。如同扔了坨垃圾,把对方掼出七八米远!
对方“唉哟”大叫,四脚朝天,跌得七荤八素。
乔巧定睛一看,又是郑大壕这个恶心人的家伙。这老鳏夫,还真是当她一个女流,带着两个闺女家里没男人好欺负啊?
今晚若被他随随便便进了自家院子,明日恐怕她就成余家村茶余饭后的消遣主角了!
乔巧心中怒火翻涌,走出院子,“当啷”一声反手关上院门。把两个闺女关在里面,自己站在门前,逼视着挣扎爬起来的郑大壕。
“郑大壕!你有病是不是?我和你非亲非故,你凭什么敢擅闯我的家?今晚不说个清楚,我揪你去见官!”
“小娘皮你凶个屁!”
郑大壕比她声音还大,气势还足。冲到距她两步的距离跳着脚,歇斯底里地咆哮。
“老子在找我家的黑子!我家黑子,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影子,四处也找不着。指定是被你这小娘皮藏了、祸害了!”
黑子就是他家那条大黑狗的名字。
乔巧愣了一下,随即越发愤怒。
“你家狗不栓绳子跑丢了,管我什么事?那我也说我家丢了东西,怀疑你偷了,我也要去你家搜,你给不给搜?”
郑大壕红着眼睛,完全听不进她的任何话。只是疯狂挥舞手臂,唾沫横飞,吼得溅到乔巧脸上。
“反正我家黑子不见了,与它有仇的就只有你!你前夜才踢伤了我家黑子,怀恨在心,因此害它性命很正常!”
“你敢不敢打开门让我进你家搜?不敢就证明我家黑子被你偷了、藏了、害了!”
乔巧用手背擦擦面部沾到的标点符号,眼里掠过一抹寒意。跨前一步,猛地一耳光甩在对方脸上!
这个突如其来的大逼斗,抽得郑大壕脸上瞬间开了花,红的白的,飚了一脸。
他拿脚不住,噔噔噔往后倒退。直至一脚踩空田坎,滚了下去,跌个七荤八素。
“哎呦,小娘皮不但偷我家狗,还敢打人……”
郑大壕早做足充分准备来闹事,趁势赖田里不起来了,只想大声嚎叫,把村民们都惊动过来。
他一个泼皮滚刀肉,乔巧一个和离独居妇人,看看事闹大了谁吃亏!
乔巧跳下田坎,随手捡了团泥,一脚踩在郑大壕的胸膛上。
郑大壕只觉得胸口一闷,身体犹如压了块千斤巨石。别说翻滚,连身下的土仿佛都变成了淤泥,要将他吸进去。
乔巧又略一使劲,郑大壕张大嘴,嘴里发出“赫赫”的声音,疼得五官扭曲,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那种力量挤压出去了。
这一刻间,他是真正领悟到眼前的女子,力量有多么强大!
对方完全不是他以前经常撩拔欺凌的小寡妇,或者软弱的年轻女孩!
月光下乔巧瞧着他的眼神,寒意森森,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郑大壕脊背一阵发凉。
他蓦地意识到,自己也许惹上了不该惹的人!
“赫赫……”
他努力想讨饶,但喉咙甜腥,说不出话。对方一身杀意,似乎也不想给他这个机会。
“娘……”
院门开了一条缝,里面传出女孩担忧的呼唤声。
乔巧周身的寒气,潮水般褪去。
冷沉着脸瞧了脚下人一眼,松开五指,一把捏碎的泥,沙沙撒入郑大壕张大的嘴巴里。
然后,她松开踩住对方的脚。
“滚!”
她压低声音:“以后再敢出现在我和我闺女的面前,我活撕了你!”
反正已杀过一回人,她不介意再收割又一恶徒的狗命。
郑大壕狼狈爬起来,吐着一嘴的泥,屁不敢多放一个,头也不回地跑掉。原地留下一小滩水迹印,权当为田地施肥做贡献了。
乔巧嫌恶地在田坎的草丛蹭蹭鞋底,面上重新带了些笑,返回自家,关好院门。
“没事了。这种人,以后你们别理他就行。我们早些洗漱睡觉吧,明天你们还要早起去上课。”
至于郑大壕养的那条大黑狗,到底去了哪里,她不知道,也不想关心。
新来落户的流民那么多,很多人吃了上顿没下顿。不栓绳子养在家里,在很多人眼中,那不就是一团会跑动的肉?
人饿急眼了,同类都敢吃,别说一条狗。
狗本身没有错,错在自己有一个拎不清的主人。
可惜了。
之前乔巧还考虑养一条看家护院的狗,经此一事,彻底打消这念头。
她不愿意成为郑大壕那种讨厌的养狗人,更不愿意养出感情的狗,被人偷去吃掉。还是先将就着这么过日子吧!
此后一段日子,郑大壕再没有出现在乔巧视线范围内,似乎是学乖了。乔巧的日子过得很有规律。
早上送两个孩子去上学,回来后做完简单的家务,就收拾东西上山,练箭,砍柴、挖野菜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