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个为国为民,忠君事亲的好官。
可惜也不知道是他哪一步教错了,小儿子聪慧是聪慧,偏偏天生反骨,不但不遵从黄父安排走科举入朝之路,还整天嚷嚷着要推翻宋朝,要把皇帝和奸臣都杀,这算是触及黄父底线,他黄家书香世家门第,最是做的忠君为国之事,怎么能容忍这么一个叛逆之子,黄父一怒之下,就把小儿子赶出家门,方言不再认他。
这本是气话,想着让他在外面吃了苦头得了教训,定是知道他的这番苦心,谁料他儿子不但是有本事,气性也大,这么一走,就是近十年不曾归家,遍寻大理不得他踪迹后,猜测他可能回去宋朝,千里迢迢,人海茫茫,寻人太难。
如今人突然回来,黄家人是又惊又喜,恼怒同时又实在欢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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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弟你的房间一直都在,娘时常会来给你打扫,你和三弟妹就先歇会。”黄二哥黄回乐颠颠的领着师徒两人到后宅一个小院。
“多谢二哥。”黄药师道。
黄二哥摆摆手:“谢什么,你能回来,二哥就别提多高兴。”说着就更高兴的看了眼思央,显然觉得弟弟不但自己回来,还给家里添丁带口,实在是干的相当好。
等黄二哥走后,思央抱胸似笑非笑的看向黄药师。
“师父是故意让爹娘哥哥们都以为,小九是你亲生的。”
黄药师半点不见心虚,环顾打量自己以前的房间,陈设摆件都和他曾经走的时候一模一样,心下既有对父母的歉疚,也有深深悔意,不悔当初的决定,悔的是年少轻狂不做深想所做的方式。
“这声爹娘,哥哥叫的比我可亲热许多。”他坐在年少时歇息的摇椅上,唇角弯起,眉眼带揶揄的瞧她。
论脸皮的厚度,思央觉得她师父还是与她不能相比的。
她过去在摇椅旁的矮凳坐下,双手撑着下巴,眨了眨灵动的眼睛:“师父的爹娘哥哥们,一口一个儿媳弟媳的,也不见师父说个什么解释一下,那我可不就认了。”
看她这理直气壮还带着点勉为其难的模样,黄药师好笑之余,心中爱怜生起,伸手捏了捏她娇嫩的脸颊:“委屈你了。”
“至于小九……”
他顿了顿,眼中略有深意:“他与我二人有缘,我们又救了他一命,让他当儿子,不算委屈他。”
思央摸了摸下巴笑起来:“师父是真不打算把他还给瑛姑和周伯通了吗?”
“还不还,就看他们两个值不值得。”
即便是养只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,何况还是个长得可爱又乖巧的孩子,把他从倾死中救回来,还放在身边一把屎一把尿的养了好几个月,黄药师表面看似嫌弃小九不行,可思央是知道的,他抱小九的次数可一点都不少,而且一开始因为心疼她,小九身上换洗,多是他亲自来弄,长久下来,怕是早已倾入感情。
黄药师能说出把小九当儿子的话,那就不是开玩笑,是真有这个打算。
思央倒是不介意,拍手笑起来:“小九这是在报答师父呢,你看,要不是他的话,你这会儿还在外面跪着呢。”
黄药师噎了噎,不过仔细想,这的确是事实。
黄父黄母,黄家两位兄长包括嫂嫂们,都很是喜欢小九。
黄药师是老来子,两位兄长的年纪跟他相差大,也早早成亲,孩子最大的都快弱冠,现在小九出现,那就是家中最小的,也是最大的宝贝蛋,被奶奶伯伯婶婶哥哥们争相抱来抱去,原本还强挣扎的黄父最后也放弃抵抗,再有黄母和两个儿子在身边一劝一说,台阶给的够足,顺理成章的就迈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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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是师徒?”
黄父把思央跟黄药师叫到书房,只有他一人,并问出此话。
黄药师坦然承认。
黄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,他是读书人,最是注重伦常,师徒在一起,岂不是违背了礼法,皱着紧皱着眉头的他,正想说什么。
思央轻咳一声,站出来:“黄伯父,按理说我还得叫你一声师祖。”
这声师祖让黄父脸都有点绿。
她似没看见,还给黄药师个眼色,让他别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