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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第十九章(1 / 3)

翌日清晨,赵荞简单用过早饭后就准备往柳条巷去。

从涵云殿出来没多远就碰上三弟赵渭。

赵渭闲极无聊似地紧跟着她:“二姐,你昨日让人往贺宅带话啦?”

“是‘回话’,他先派人带话来的。”赵荞目视前方,尴尬。

一觉睡醒来冷静想想,就不得不承认,那可真是个惹人耻笑的昏招。

气不过就把人给说“死”,小孩子才这么跟人吵架。

赵渭嗤笑:“不是说再不要喜欢他了?那你平和冷淡地当他是个不相干的人不就好了?他请你过府叙话,你若愿意就应下,不愿就拒绝。明明很简单一件事,生哪门子气?”

“是说过不要再喜欢了,”赵荞没好气地扁扁嘴,“可这种事,哪儿那么容易做到‘说了不喜欢,就立刻心如止水’?”

也怪她在儿女情长上少经验,以为可以说放下就放下。试过才知,人心肉长,有些印被刻上后,很难轻飘飘一笔勾销。

世人都说,“情窦初开”这事,一生只此一次。往后即便再倾心于旁人,个中滋味都不会再有这“初”字。

若真是人人都能干脆利落,说放下就放下,世间就不会有那样多爱恨纠缠、甘苦自知的故事。

她毫无征兆地被贺渊遗忘,孤零零被留在两人携手走来的情路上,心酸苦涩、狼狈无措、暴躁易怒、欲舍而不能的百味杂陈,真不是想通了道理就能冷静克制的。

“啧,情情爱爱里的人真可怜,心不由己,”赵渭背着双手,边走边摇头,“之后打算和他怎么办?”

“没好想,”赵荞心底浮起淡淡焦躁与迷茫,“道理都懂,只是脾气起来就咽不下那股委屈。”

其实她知道,昨日贺渊派人传那样的话,多半是示好求和的意思。

但她不确定,他这示好求和是出于“不愿与信王府二姑娘交恶闹僵”,还是单纯想见到赵荞这人。

她生气,是因她希望贺渊的心思是后者。

但从他之前的言行来看,事实上更大可能却是前者。

“他对我的印象停在从前。那时我俩没交道,他瞧着我是个胡天海地不靠谱的纨绔女,我瞧着他是个古板沉闷的冷脸葫芦。我俩同处京中几年也没甩过对方个正脸,彼此没恶意,却绝非同路人。若不是当初在溯回城的缘分,我与他这辈子到死或许都说不上一百句话。”

想起往事,赵荞无奈笑笑:“如今只不过是回到原点。我是说,他回到了原点。”

所以,虽明知贺渊做的许多事都情有可原,她还是会忍不住委屈,忍不住怄火。

不是她矫情小气,是因为他对她来说不是“别人”,可他眼下却将她当做“别人”来待。她难受。

“罢了,等随驾接待完外邦使团后,我好生平平心再说这事吧。”

*****

正辰时,赵荞到了柳条巷。

祁红边走边说:“前日是初一,京兆府突然出了榜文,是陛下急令,‘禁行希夷巫术,违者严惩’。”

“希夷巫术?听起有点耳熟。什么玩意儿?”赵荞纳闷。

祁红道:“上回我为您念杂报样本时提过‘希夷神巫门’。当时您叮嘱,让各地掌柜盯着这帮人,若有违法犯禁之事就禀报官府。结果官府早盯上他们了。”

“哦,那请了符水能见仙境的神棍门派,”赵荞点点头,迈进南院书房的门,“犯事被端掉了?榜文怎么说的?”

惊动陛下在年节头一天就下急令,显然作了个大死。

祁红等她落了座,才接着道:“榜文里只说‘以邪道妖术惑众,假托符水、诡药等物敛财,并有不轨图谋’,淮南的州府衙门派人端掉了他们在当地的堂口,但未抓到真正主犯。’

“榜文里讲这么笼统?百姓最不爱搭理这种‘不说清楚原因,突然就不许人做这做那’的法条律令,”赵荞眉梢轻抬,“淮南的掌柜有消息回来吗?”

“小飞这几日先后接到淮南、庆州、遂州等地掌柜的消息,”祁红道,“‘希夷神巫门’路子歪,那号称喝了能见仙境的符水,会让人喝了一次想二次,沾上就断不了。还有一种诡药,据说服用后刀斧加身、血流如注都不觉疼痛。而且,他们还宣称可以作法为死人‘续命’,开价极高。”

“他大爷的,难怪惊动陛下出急令,京兆府榜文也不敢细说!”赵荞惊得忍不住说脏话了,“若信奉的百姓越来越多,那不得遍地全是亡命暴徒?”

服了诡药就能刀斧加身而不觉疼痛,那还有什么坏事不敢做?

再加上那“续命”的噱头,啧啧。

哪怕杀人放火、作奸犯科,最后被官府抓到砍了头,只要有家人朋友找这希夷神巫门花大价钱续个命,又是一条好汉——

但凡稍微清醒点的人都明白这很荒谬,但世间事只怕万一。

若有人真信了“人死可以花钱续命”,难保不会出些疯子孤注一掷去为所欲为。

祁红道:“京兆府出了榜文后,安芝就赶紧带人攒说书本子,打算赶着接下来的几次新年大市集,趁人多就将这榜文多讲几次。”

赵荞手下归音堂三位小当家,小飞管收集各地消极,祁红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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