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频率,轻轻发抖。
顾江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,没说话,屈起一只膝盖半蹲在她跟前。大手轻轻捏住姑娘纤细柔软的右脚踝。
丫头明显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,微抬头,乌黑分明的大眼睛有些无措地看着他。
顾江垂着眸,往上勾了勾手,示意她站起来。
“……”许思意脑子本来就有点迷糊,他这么一贴近,身上清冽好闻的薄荷味混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笼罩过来,瞬间熏得她晕乎乎。
默默起身,扶着鞋柜乖乖站好。
顾江解开鞋带,握住她的脚踝微微提高,把小白鞋和小猫袜从姑娘的脚丫子上脱下来,套上他专程给她买的兔子拖鞋。
然后是另一只。
他的手温热修长,指腹和掌心都带着一层薄薄的茧,有意无意拂过她脚踝上的皮肤,有点儿糙,又有点儿痒。
……还不敢动。
许思意默默伸手扶了扶额。
本来还只是脸烫耳朵烫,这么一来,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快被烤熟了……
给她换好拖鞋以后,顾江站直了身子,低垂眸,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张柔软小巧的脸蛋儿瞧。
客厅里的灯没有开完,暖橙色的光线给姑娘清晰的轮廓镶起一层很淡的光影,她脸上细软的绒毛清晰可见。眉形纤细,一对眼珠玻璃珠似的,清澈晶亮得几乎透明,小而挺的鼻梁,粉软粉软的唇,愈显得娇美不可方物。
视线不露痕迹地下移。
扫过姑娘纤细雪白的脖颈,和包裹在连衣裙下的、曼妙较好的曲线。
顾江眸色渐深。他忽然意识到,当年那个傻里傻气的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,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,柔婉楚楚,纯真如初,但褪去了几分稚气,像一颗青涩但可口的小蜜桃。
食指无意识地动了动。
许思意察觉到他露骨的视线,脸上骤然火烧火燎,动动唇,嗫嚅着说了句:“我……我先去洗澡了……”说完便逃也似的拿上睡衣冲进了浴室。
啪一声,关上了门。
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传出来。
“……”顾江闭眼,抬手捏眉心,忽然自嘲似的笑了下。
冷静。
冷静不下来。
去他妈见了鬼的冷静,为什么要冷静?
只有天晓得,他有多想要许思意。
那个纯真无邪的、青涩灵动的、他在十六岁那年初见之后,便锁进心底的姑娘。少男时代那无数个躁动的、血气方刚的、青春期的夜晚里,他对她魂牵梦萦,朝思暮想,她像个出现在黄粱一梦里的小妖精,勾走了他的三魂六魄。
后来,在学生会面试那天再见到她,顾江就知道,一切是天意注定。
他稀罕她进骨头缝里。稀罕到愿意为她改变自己,稀罕到愿意为她做任何事,稀罕到愿意为她创造一个世界。
稀罕到每每想起她的脸,他就恨不得,把她给扒光了摁住办了。
顾江以前从来不信命,但在再次遇到许思意之后,他有那么一瞬间,感谢了命运。因为他知道,那个叫许思意的姑娘,是他生命里的一束光,一颗小太阳。
是命运送他的一份礼物。
所以,顾江发誓,这辈子都要宠着她护着她,把她捧在掌心,视若珍宝。
*
浴室里,许思意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,磨磨蹭蹭,龟速涂洗发液,龟速打泡泡,龟速地洗啊洗。
洗完头,洗胳膊,洗完胳膊洗肩膀,洗完肩膀洗袜子,然后是帕子,泡泡球……
就这样洗了半天,直到确实找不到任何东西可以洗了,她才小金鱼似的鼓了鼓腮帮,吹出一口气,认命地换上睡衣。
照照浴室的大镜子。
镜子里的自己穿着身粉红色的小猪佩奇睡裙,面容素净,大眼水润,雪白的皮肤被温热的水流蒸成了浅粉色,脸颊也红红的。
“……”怎么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状?
虽然以前没什么经验……
但你怎么说也是跟着张涤非看过一些小黄番的人啊,就算要就义,也应该英勇就义,绝对不能被那个杀马特比下去!气势拿出来啊崽!
许思意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呐喊助威,拍拍脸颊,换上一副严肃而淡定的表情。然后深呼吸,小拳头一握,雄赳赳气昂昂地拉开了浴室门。
抬头一看,杀马特顾大佬他老人家就站在她对面。
客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。
走廊光线很暗,只有浴室里投过去一束白色的光,顾江靠墙站着,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抛玩儿着一枚打火机。漆黑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,眼神不明。
这么一吓,许思意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成功秒崩。
……敌方的战术着实高深莫测。
淡定,淡定。
她嘴角一抽,囧了囧,在硬着头皮和对面的大佬对视了整整五秒钟之后,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,挥了挥手里的小帕子,萌萌地道:“你之前好像说,要帮我吹头发?”
顾江不言声,仍旧笔直而专注地瞧着她。
许思意被他了会儿,才刚平复不久的心跳频率又开始突突突地往上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