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摇头:“咱们在京城无根无基的,我平白得罪人做什么?就连孙绍祖那样的人,我都应付着呢,能得罪什么人?”
那就是没有了。
余梁这么说,林雨桐是真信。他是靠着走四方托两家的生意起家的,最在乎的就是和气生财。就是再瞧不上的人,也会笑脸相迎。最拿手的就是不管什么人,都能给奉承舒服了。
别小看这个本事,余家的人脉就是这么一步一步搭建起来的。
既然不能从这个角度找人,那么林雨桐就想到了一个人——马道婆。
能有这个能为的,除了马道婆应该还有别人。但在具体不知道是谁的时候,从马道婆身上找线索,反而是最容易的。
林雨桐又给余梁留了几个符箓,“你跟孩子都带上,最近也别出门了。这事交给我办。”
余梁并不认为自家妹子有这本事,想着还是得劳烦妹夫去请那位老神仙。
林雨桐也不解释,就利索的往出走,也不要谁送。
到家的时候孩子醒了,正不愿意吃奶娘的奶在那里哼哼呢。接触了不洁的东西,林雨桐没第一时间碰孩子,而是沐浴更衣了,才去瞧的。
四爷回来的时候听了这事就皱眉,又亲自去了余家一趟,知道这事暂时无碍,也就罢了。
回来还跟桐桐商量着第二天叫人查查这个马道婆呢,看看她最近都出入了哪些人家。
结果不等第二天,当天晚上,得有子时前后吧,林雨桐心里突然就不自在起来了。人也昏昏沉沉的,一会子是一个小姑娘在屋子里绣花,屋里冷的跟冰窖似的,手上都能长了冻疮。一会子是小姑娘趴在门缝上好奇的瞧着外面,一晃眼,又是这个小姑娘一个人蹲在地上写字。小小年纪,就跟在牢笼里一般,向着外面,却又怎么也不能去外面。
再一晃神,就又成了带着杨哥儿的林雨桐,抱着酱菜坛子,满大街的走。一会儿又像是看到了弘晖,小小的人儿神魂晃晃悠悠的,像是一口气就能吹灭一样。她一着急,叫了一声‘弘晖’,‘哇’的一口,一口血就直接喷了出来。
四爷蹭一下坐起来,点了灯看她,赶紧拿帕子给她擦。
见她面色苍白,神情恍惚,嘴里还念叨着弘晖,他马上伸出手,拍她:“稳下心神!不要紧,没事!这是有人要探查咱们到底是谁。”
是啊!林雨桐的脑子渐渐的清明起来,却又不由的笑了。
自己从哪里来,自己很清楚。可是日子过的,自己都忘了自己从哪里来了。根子最深的牵绊,反而是弘晖。
不管谁想探查自己从哪里来,都是徒劳无功的。
四爷抱着她摇晃:“没事!没事了!”他的语气轻柔,眼里却冷了:“猜出来是谁了吗?”
林雨桐点头:“不是那一僧一道,便是警幻。”
她越发觉得,这警幻不像是仙,倒像是妖了。那种以吞噬悲苦情愁加以修炼的妖。
如今,很多事情不一样了,尤其是在迎春的命运更改了,孙绍祖娶妻之后,他们只怕越发察觉到了这一点。所以,才用这样的手段查探。
也不知道那一僧一道有没有再去林家,或者是闻家。
想明白了这一点,她也不由的冷笑:“天道都不怕,能怕一个她?”
当然了,这是两口子的猜想。心里有所提防了,她休想轻易再算计到。
想抓住她的首尾,还是得一点一点来。
这个马道婆到底是个什么玩意,林雨桐觉得,自己中招,多少跟那个被污染的符箓有关。
四爷第二天也不去忙了,这事现在是头等大事。
叫人去查马道婆,这个很好查。马道婆去的人家不少,多是官宦人家。但是其中有一家,便是孙绍祖家。其他人家跟林雨桐这边也没关系。便是贾家的赵姨娘,自己又没得罪她,反而对她很是客气,她没道理怨恨到自己这里来。
而能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,又能知道邵华的生辰八字,还跟自家有瓜葛,且处的不好的人,除了这个余梅,也没别人了。
原身和余梁都是生在边城的,生辰八字余鉴就有。邵华跟余梁是打小定的亲事,这婚事是余家的祖母定的,因此上,庚帖是早交换了的。余鉴对余梁的婚事没有二话,这就证明,他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亲事的。
余鉴知道,白氏就知道。白氏知道,那么白氏的孩子只要留心,当然就知道。
像是这样做法,没有生辰八字是不成的。
从这一点上说,怀疑余梅,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两人第二天带着孩子去了余家,把这个猜测跟余梁一说,余梁真是气的直咬牙。余鉴这个爹当的可真是好。
如今且顾不上恨余鉴,关键是得拿住这马道婆才成。
结果找到马道婆住的地方,只见蒲团跟前一摊血,人却不见了。
林雨桐恍然,必是昨儿救了邵华破了她的道行,这婆子跑了。真要找个深山老林猫起来,上哪找去?
不见人了,干脆直接支会了府尹衙门。
在马道婆的屋子,发现了许多稻草人布娃娃,上面或是扎着针,或是钉着钉子。
厌胜之术!
这玩意最是犯忌讳。这里面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