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扬看着太子的眉头,有些过热的脑子清醒了,哪怕他是真的五皇子,可长在宫外,与太子并没有什么感情,捏着衣角,“没,没什么。”
他不急,他要冷静,现在还没回归皇室,他要冷静。
太子移开目光,不愿看沈扬,假的永远也真不了。
沈扬突然抬起头,他才反应过来,他没见皇后,今日入宫,一直在政殿来着,皇后也没看他,“太子大哥,母后。”
不喜欢我吗,剩下的几个字,他没敢说出口。
太子抽搐着嘴角,这说话吞吞吐吐的,他的耐心的都要没了,不愿看沈扬,移开目光道:“母后需要缓一些时日,并不是不想见你。”
沈扬心头一松,“我懂,我懂。”
太子心道,母后就是不想见你而已,才装出受打击的样子称病。
周府晚膳后,昌廉没离开,帮爹倒了茶水道:“爹,张景宏的圣旨已经下了,为何没有对沈扬的旨意?”
他一下午一直琢磨这事来着,这假的五皇子都有旨意,怎么沈扬一点动静都没有,不是应该昭告天下吗?
周书仁心道,因为沈扬也是假的,所以皇上是不会下明旨,“你就别操心沈扬了,日后他也不会回翰林院,就算日后难为你,你也不用怕,你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。”
昌廉眨着眼睛,“爹,您老好像知道不少事啊!”
“有吗?”
昌廉看着低头喝茶的老爷子,心道,还没有呢啊,这一句话就告诉他太多事了,站起身笑着,“儿子有您的话心里就有底气了,爹,儿子回院子了。”
周书仁挥着手,“嗯。”
昌廉脚步轻快的走了,周书仁眼里都是笑,这小子还真越来越像他了,这种感觉不错。
竹兰等屋子里没人了,丫头们也都下去,才感慨道:“我是真没想到张景宏会有这么好的结局,不仅活下来,还得了官身。”
周书仁放下茶杯,“尤其是名字,不仅名字没改,姓氏也没改。”
竹兰压低声音,“不会张景宏也有什么身份吧,比如前朝遗孤什么,如果真是如此,前朝遗孤按上了张姓,日后真爆出来,不仅彰显皇上的大气,收买人心,还有种压下前朝皇上的感觉。”
前朝又如何,还不是姓了张!
这回可不仅是江山改姓,前朝的子孙都跟着改姓!
周书仁真没往这方面想,“依照皇上的性格,你的猜测十有**是真相。”
竹兰越想越有可能,“张景宏的姓氏不改,对皇上的好处太多了。”
这皇上的心眼子蜂窝一样,不得了,太厉害。
周书仁摸着胡子,“皇上又布了局,张景宏依旧是饵。”
竹兰悟了,“你的意思,皇上等着人引爆张景宏的身世,等闹的沸沸扬扬众人皆知,效果才最好。”
“嗯,闹的越大,知道的人越多,才能收更多的人心,帝王心机啊,我这一辈子都学不会。”
站的位置不同,看的风景也不同,他越了解皇上,他越打心眼里佩服皇上的。
竹兰看着周书仁,叹着气,“时辰不早了,洗澡去吧。”
周书仁,“怎么还突然叹气了?”
竹兰笑眯眯的,“因为啊,你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,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养好身子为皇室卖命吧!”
还想着离开,呵呵,想都别想了。
周书仁,“.......”
扎心了媳妇!
宁国公府,宁国公问小儿子,“你是说太子带沈扬回了太子府?”
宁绪点头,“是,现在已经到太子府了,爹,皇上是什么意思?”
他现在很少进宫了,不仅是因为容川的关系不去刺激皇上,还因为皇上不召见他,倒不是皇上小气,而是皇上有自己的思量。
现在他是彻底的窝在京城养老了,手里的最后一点势利也被施卿慢慢接手。
宁绪思绪有些飘,这施卿和周府也是有些渊源的,这未来周家几代只要不自己作死,富贵是能长远的。
宁国公笑了,“原来如此,带回太子府住着,哪怕不用下明旨,所有人也会认为沈扬是真的五皇子,皇上已经认了回去。”
宁绪接话道,“等沈扬住进五皇子府,更是给人错觉,等日后皇上怎么说都行,本来他就没下过明旨。”
宁国公点头,“不过,咱们国公府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。”
宁绪,“爹,我们心里有数。”
宁国公对小儿子放心,对二儿子也放心,可对二儿媳妇没什么信心,以前小儿子没回来也没有容川,他还真不觉得什么,现在多了容川,儿媳妇有危机感了,问题就多了。
杜氏有事没事就来主院,以为自己的心思掩饰的很好,他们老两口只是为了护着二儿子的脸面没说破。
宁国公想了想道:“徽儿,你回去敲打下杜氏,沈扬的事别掺和。”
宁徽尴尬了,他也知道妻子的小动作,他说也说了,不能骂吧,多年老夫老妻了,真撕了妻子的脸面,何尝不是撕了自己的脸面,“爹,儿子知道了。”
周家村,雪梅洗漱好,回来道:“这大晚上的,你别看书了,太伤眼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