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许知意以为只因为她没了母亲,这些人开始欺负她。 现在想来,起初的那一批人是下人,亲戚,可能都被父亲授意过。 她的亲生父亲,因为某种目的,故意让自己的女儿传出不好的名声来。 后来许知意破罐子破摔,就真的对人无礼,也就真的惹人烦了。 还说那时候。 那时候许知意需要一个人来安慰她,唯一能安慰到她的只有陆泽川了。 徐母活着的时候,陆泽川很喜欢跟家里的亲戚去侯府找许知意玩。 许知意记得最清楚的,陆泽川以为她喜欢放风筝,春季里就会整日陪着她放风筝。 听许知意说一品鲜的桂花糕好吃,陆泽川会绕路五里地特意买过来跟许知意分享。” “这世上只有他了解我,对我好,不会说我没礼数,没教养。”那时候许知意心里就是这么的信任陆泽川。 所以家里出事的那段日子,许知意天天盼着陆泽川来啊。”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,许知意送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,陆泽川都没来安慰过她。 许知意觉得不可能,她不想等了,她怕陆泽川又遇到了麻烦她不知道。 于是急急忙忙迈出了院子,想要出门去找陆泽川。 却在侯府园子的空地,她经常跟陆泽川放风筝的地方看见了陆泽川。 陆泽川在和许仙儿在放风筝。 陆泽川带来了许知意在风筝铺子预定的美人风筝,手把手地教着许仙儿放。 就像是陆泽川曾经无数次教过许知意的那样。 如今陆泽川也在对着许仙儿好。 许知意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。 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她都不知道。 她不想对陆景行说这些,她知道不该说的。 可是不管说不说,这些事都是让人那么的痛苦。 后来许知意才知道,放风筝只是小儿科,陆泽川跟许仙儿已经厮混两个月了。 陆泽川确实来找过她,但是被永宁侯安排,让许仙儿在路上跟陆泽川相遇、让许仙儿截了胡。 那时候的许知意就知道这件事不光跟父亲和许仙儿有关。 她跟更伤心的是陆泽川的选择。 陆泽川明明知道她母亲死得蹊跷。 陆泽川也明知道许仙儿就是父亲的私生女,名不正言不顺。 可是陆泽川还是选择了更偏袒许仙儿。 当时许知意只要敢说一句许仙儿的不是,陆泽川就会质问她,“你什么都有了,你出生富贵,也一直都是嫡女,你是见得光的,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你的姐姐抢东西?” “你什么都有,你姐姐却什么都没有。” “许知意,你为什么一点亲情都没有,要欺负从小流落在外的姐姐?” 那不是姐姐,是私生女,是母亲的耻辱。 最可笑的,陆泽川也讨厌东山郡王,他说东山郡王就是见不得光的耗子。 可是,人家东山郡王是庶出,还不是私生子呢。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许知意应该放手了。 可是那时候她不甘心啊。 母亲活着的时候跟太子妃定下了婚事。 她跟陆泽川才是未婚夫妻。 许知意想,许仙儿再得陆泽川欢心又能怎么样? 反正她要嫁给陆泽川,许仙儿一辈子也别想成为太孙妃。 又是永宁后,他换了庚帖,偷梁换柱,最后太子妃也宣布希望陆泽川娶许仙儿、陆泽川让许知意等他,做他的侧妃的时候,许知意才彻底回头。 侧妃? 他们到底把她当什么? 她是侯府嫡女,母族富甲一方,那些人却想把她踩在泥土里让她变成垃圾。 许知意恨,她想报复。 因此才选择了陆景行。 太难堪的事情许知意没办法说。 她难过的看着陆景行道:“我就想,我这辈子不能活得比陆泽川低,我宁可死,也不要比他低一头,我是不是别人随便可以丢弃的抹布,他背叛,我就要做他的小婶婶!” “殿下,可是皇家其他人要么太老了,要么都不敢与陆泽川为敌。” “只有您特立独行,不会畏惧陆泽川,我家跟您我就不用低一头” “所以我才想千方设百计地一定要嫁给您,当时头脑一热,没想到给您带来了这么多的痛苦。” “现在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错误,我这属于强买强卖,而且我强买强卖的是一位皇子,您也有尊严,有骄傲,被我毁掉了。” “我非常对不起您。” 许知意给陆景行鞠躬,“只要您原谅我,放过我,我愿意将永宁侯府的全部富贵拱手相送,是全部。我母亲刚嫁妆就上百万,这些年我父亲也没少经营。” 外祖父送给她的钱财已经被她败光了。 给了陆泽川铺路。 还有为了嫁给陆景行。 陆景行忍不住笑。 “果然是你!” 还得是许知意啊,穷得只剩下钱了,干什么事,她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用钱买。 陆景行拍拍旁边的床铺道:“你先上来,本王考虑一下。” “王爷……” 她站着不动,陆景行突然坐起来将她拉上床。 他应该不能动的下身,可每次她都抵不过他的力道,每次都会被他钳制。 这次陆景行直接让她躺在他的身边。 “王爷,您这不像是谈判的样子。” 陆景行抬手摸着她的脸,问道:“你很有钱是吗?听闻你为本王花了五十万两银子。” 因为她觉得陆景行值,那时候她倾尽家财。 但是许知意不敢说是。 “陆景行会不会认为我花钱买他,侮辱他的人格?”许知意心想。 陆泽川也没等她回答,又问道,“那你给陆泽川花了多少钱?说实话。” 许知意:“……” “外祖父陆陆续续给了一百万吧。” “这么说陆泽川比本王值钱?”陆景行道:“也难怪你要赔偿本王,行,你再给本王五十万两吧,不过本王不会放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