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氏带着病伤去见许知意。 许知意让她先躺下,然后给了她汤药和膏药。 乔氏喝了药后忍不住大放悲声,“娘娘,您说奴婢会苦尽甘来的,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” 许知意点头道:“这需要一个过程,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。” 乔氏语气委屈,“娘娘,您是不是在宽宥奴婢?那为什么孟氏不用挨打,依然被侯爷喜欢呢?” “一定要吃苦才能为人上人吗?有人不需要啊?” 许知意:“……” 这么聪明可不好办啊。 她笑道:“你再相信本宫一次好不?不出两天,你的地位肯定要升高。” 第二日下午,许知意黑着脸去侯府那边。 许苏伦在,问她,“娘娘这是怎么了?” 许知意将手里红珠子摔了一地,道:“不做了,做个手钏这么难,我想要乳香也没有,没药也没有,还做什么做啊?” 许苏伦直接叫着孟氏道:“你是一辈子没见过好货吗?就点香料握得死死的,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死了要糊墓碑呢,娘娘自小就喜欢做手钏,向来不缺这些东西,本侯自己的女儿,莫非你当家了娘娘连做个手钏还要看你的脸色?” 孟氏一脸的委屈,想要说什么。 许苏伦叫道:“把对牌给乔氏。” 然后告诉许知意,“今后你要什么东西就找乔氏好了,你要找对人才行啊。” 孟氏愤恨的看着许知意。 许知意嘟着嘴道:“侯爷朝令夕改的,今日是乔姑姑做主,明日又是孟氏做主。” “本宫可不敢要了,让人打脸是好看的吗?本宫也不是买不起。” 就是要提前做准备而已。 许苏伦想了想问道:“那娘娘说应该怎么样?” 许知意摇头道:“本宫怎么知道,这是侯府自己的事。” 她转身就回去了。 不一会的功夫,乔氏亲自带着乳香和没药给她送来。 她穿着一身红底碎花的比甲,一条石榴裙,头上带着海棠绢花,不说相貌,端是这样的喜庆打扮,就会让人心生希望和好感。 何况她满面红光喜气好像压不住一样。 “娘娘!”乔氏连连给许知意作揖,“娘娘侯爷单独分了个院子给奴婢,一应摆设跟孟氏差不多,奴婢也算是有房头的人了。” 小枝诧异的看着许知意,低声道:“这侯爷到底怎么想到,昨日打了人,今日有分院子,他什么意思?” 单独给女人院子,不就是要给一个家的意思吗? 乔氏听了小枝的话兴奋的脸上又显出了些许不安,“是啊娘娘,侯爷怎么反复无常的?” “他会不会又把奴婢的院子收回去?” 许知意知道是巽儿接触过许苏伦,她笑着摇头道:“不会了,再有下次,就是给你名分了,你回去等好消息吧。” 乔氏再次福身,“是,奴婢将来出息了绝对忘不了娘娘。” 许知意心中冷笑,将来啊,一个人都跑不了了。 许苏伦那边,孟氏正抱着他的腿呜呜的哭,“侯爷,您怎么能这么对妾呢?您是什么意思啊?真的要那个乔氏跟妾平起平坐?您不会是不想给奴婢名分了吧?” “那大公子的婚事怎么办啊?” “谁说不给你名分了?”许苏伦不耐烦道:“你是你的,她是她的,本侯对你还不够好吗?莫非本侯想提拔一个人都不行?” “可是侯爷……” “出去,有这个时间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儿女,眼看着大郎就要相亲了,不要再出错了。” 孟氏一腔的委屈话说不出来,差点憋死。 她出来后去找许纯美。 她三个女儿,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在身边。 “美美,你爹到底怎么了?” 许纯美如今哪里关心这种事,她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当国公夫人。 “你自己都不知道,我怎么会知道呢?”许纯美坐在窗前描着指甲说道。 然后抬起头道:“娘,父亲给你的蓝色妖姬宝石你再给我做一套头面吧,世子约我去游湖呢。” “你也不能总往外跑啊!” “我们是未婚夫妻,怕什么……” 没人跟孟氏说心里话,孟氏烦躁的不行,派了丫鬟去监视许苏伦,发现许苏伦跟乔氏并没有别的事情,好像许苏伦只是单纯的想给乔氏一点脸面而已。 许苏伦突然良心发现了? 傍晚的时候,一个穿着长袍的管事进了许苏伦的院子,许苏伦问道:“怎么样了?” 管事摘下帽子擦擦汗道:“托侯爷的福,上面查清楚了,不是咱们家私藏的流民,是对方跑到我们庄子上来的,现在封锁已经解除了,官府还配了十两银子给庄头,让庄头给大家分一分,说是压惊的。” 许苏伦扶着胸口长舒一口气,喝口茶道:“可担心死我。” 随后他坐直了看着窗外,眼神很是不解。 莫非这乔氏真的是他的真命天女,能够旺他? 许苏伦去找钦天监的人给孟氏说好话,后来遇到了烦心事就回来了,回来之后他打了乔氏一顿,庄子上的管事突然跑回来跟他说庄子上出现了流民,上面要封锁他们的庄子,事情若是闹大了,他头上的封号可能都保不住。 因为朝廷时刻都在强调,不准收留流民。 他就感觉自己倒霉透了,坏事一桩接着一桩。 他连夜出去找关系,在街上碰见一个老道士。 那老道士是个瞎子,跟他撞在了一起,他抬起手打了老道士一巴掌,老道士反而笑了,说,“贵人您打我,这是要给小老人送钱啊,您犯了小人,若是不加以破解,别说伤财吃官司,最后可能人都要没了。” 他一想到自己这两天碰见的事,就骂老道士胡说,“我好着呢,你少信口雌黄,你们这种摇铃窜巷的,专门坑蒙拐骗。” 老道捋顺着胡须笑着摇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