悬心了。”
林雨桐随着大溜起身,看随后进来的人。在人群里,找到了四爷,她才松了一口气,回头看跪在堂前的男人。
这人生的……豹头环眼,虎背熊腰,跟金匡完全不同。这就是大老爷金济。
这打量的工夫,四爷已经归位站在林雨桐边上了,几个孩子也都站在他们身后。
此时,就听见老太太叫起:“……一路上也辛苦了,起来说话,也叫那几个不成器的带着媳妇进来,叫认认人。”
林雨桐却在找大太太,心想,这大太太怎的不跟着大老爷一起进来。
这种想法才闪过去,就听见外面一声哭嚎声:“……活不了了活不了了……辛苦半辈子攒下来的基业……就这么全完了……”
屋里众人齐齐变色,这说的是谁。
金匡和徐氏,何曾受过这个话?
大老爷金济大踏步出去,‘啪啪’两声,在里面听的尤其清楚,然后外面果然就消停了。
可林雨桐跟四爷对视一眼,可要真存心不叫大太太在人前胡沁,人又怎么会跑出来的。
说到底,还是不愿意自家在府里住,只是金济聪明,不愿意撕破脸,这是逼的自家离开呢。
果然,金济再进来,就跪在老太太跟前:“儿子管束不利,跟母亲请罪。寥氏不识大体,不敬长辈,不睦兄弟,不慈子侄……儿子这就休了她!”
休了她?
“她是你嫡亲的表妹,她爹你的亲舅舅救过你的性命,明知道休不得,何苦来说这个话?”老太太叹了一声,“一开口便说休妻,你这是逼着你兄弟你侄儿没法在家里呆呀。”
林雨桐就有些看不懂这老太太了,以她的看法,老太太绝对不是等闲之辈,怎么可能被过继来的儿子和媳妇辖制住。
四爷一把摁住桐桐,叫她坐着别动。
就听金匡起身:“母亲,这不能怪兄长和嫂嫂,原本便是我们连累了大房。”
金济一脸的羞愧:“二弟这是要折煞为兄……”他朝外喊,“你们几个兔崽子都进来……”
然后进来七八个男人,各个都跟金济相似,好威武的模样。
金济猛地抽出匕首,一把扎在大腿上,血蹭一下给冒了出来,“谁再说要走,说怕被连累……就先给老夫来这么一下再说。”
说着,他就环顾正厅。几个儿子面不改色,这正常。
再看二房,金匡那是何等人物,他不动声色,也毫不起惊奇。却见那徐氏跟个菩萨一般,闭着眼睛,仿若压根没看见一般。大侄儿家倒是一对神仙人物,只是此时这对父子垂着眼眸,看不出情绪。两个女眷只顾男人,哪里管你流了多少血。三房是彻底吓傻了,僵着脸没人动地方,倒是有几分唬人的架势。四房最有意思,两口子一个抓着另一个的手在把玩,几个孩子站在后面,看的饶有兴味。那个最小的小子,还用手比划着,好似在模仿他之前拔刀的动作。
他收回视线,眼睛眯了眯,然后对着金匡的方向,“二弟,莫要叫哥哥做那不义之人。”
金匡曾是帝师,一看风头不对,立马就撤,这样的人,家里的这点小戏法他心里明镜似得,忙接话道:“兄长怎么这么说呢?住进来,原也是为了等兄长回来,见一面的。万万没有留下住的道理。如今见了见了,晚上吃顿团圆饭,明儿一早,就走。”
说着,就看老太太。
老太太垂下眼睑,良久之后,才说了两个字:“也好!”
“母亲!”金济脸上闪过一丝愕然,这一丝愕然,却是真的。他估计是真没想到这一点。
那么之前的作态,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
老太太抬眼看金匡:“当年你父亲封侯,回来给我置办了产业……当年我的嫁妆,因为战乱,丢了。他当时答应我,给我置办一份。后来发迹了,倒是还记得跟我说过的话。那时我不要,他非得给……就这么着,我手里还有些产业……”说着,就看金济,“你没意见吧?”
金济皱眉:“母亲,儿子并没有赶弟弟走的心思。”
老太太摆手:“你什么心思,我心里清楚。这番作态,不过是要把你的为难叫我知道,收留了他们,便是把这些年,侯府对你的照佛,一并给还清楚。”她呵呵便笑,“如果侯府的恩情你能还清楚,那我这老太太对你的恩惠,你又怎么还呢?我来猜猜你的心思……你是知道县衙那边受到上面某些人的压力,要叫文定山北迁……族人不答应,没人愿意。而家里呢,除了你,一家子老老少少,都没有人愿意。那么你呢?你会怎么办?你会做个了不起的决定……为了当日的恩情,为了我这个老太太,力排众议,将人留下的。所以,你会留下他们,叫他们承你的情,叫他们顺着你过日子……叫他们在你的面前再不敢提恩情二字……所以,你于内会弹压妻子儿女,于外会弹压族人兄弟,再之后,会花银子疏通关系,叫文定山如之前一般过太平日子。翻云覆雨的都是你……你是我养大的,你有几根肠子我清楚的很!”
说着,她就起身,叫金一钱,“收拾东西,立马就走。”然后呵斥金匡,“不走还留在这里吃饭吗?”
啊?
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人留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