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就让薛宁双想起来她曾经的德性了,忍了忍,道:“你坐吧。”
于寒舟这才坐回去。
“你本来要说什么?”薛宁双在她旁边坐了,问道。
于寒舟便道:“跟你讨论下怎样让一个不事上进,不学无术的人,变得有担当、有作为起来。”
“呵,你在说你自己吗?”薛宁双下意识地刺她道。话出口,便有些懊恼,这本是两人斗惯了,下意识出口的话,可是这时不该说的。
于寒舟也不跟她计较,反而点点头:“不错。你看我,是不是长进了很多?你想知道为什么吗?”
薛宁双还真的很好奇,就问道:“你怎么回事?上次见面,我就想问你,你怎么改了这么多?”
“你知道一句话吧,物以类聚人以群分。我从前跟着你们这样的人玩,也就尖酸刻薄了。我现在嫁了人,天天跟着我璋哥那样宽厚仁善又博学的人,自然就变了。”于寒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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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宁双被她话里的刺扎得柳眉倒竖,娇叱道:“你比从前还尖酸刻薄!”
“那是因为跟你坐在一起,我跟我家璋哥坐一起的时候,可不这样的。”于寒舟便道。
一句话又把薛宁双惹恼了,一拍桌子道:“你说不说好话?不说就走!”
“说着呢。”于寒舟便道,“我是这个意思,既然你哥哥打也不听,哄也不行,何不给他找几个好朋友呢?他日常跟着几个好朋友在一起厮混,岂不就渐渐改正了?”
薛宁双听着,倒是拧起眉头,认真思考起来。
于寒舟不说话,见小丫鬟奉了茶,便一边喝茶,一边等她想明白。
她是从安知颜的记忆中得知,薛宁双很苦恼她的哥哥。有几回小姐妹们聚会,她就听到薛宁双跟别人抱怨,说哥哥又挨打了,都下不来床,也不肯改。又说母亲哭得眼睛都肿了,哥哥仍然不听,还不肯回家。
过了一会儿,薛宁双想明白过来了,拧眉问她:“找几个好朋友?你说得容易,我哥哥岂会跟他们玩,那些人又岂会愿意同我哥哥厮混?”
“只要我们家二爷肯带他,他还愁交不到好朋友吗?”于寒舟就笑道。
薛宁双睁大了眼睛:“贺二爷?他自己都当街打人,我哥哥跟他玩,能学什么好?”
于寒舟轻笑一声,托着腮看她:“那我问你。假如这件事被两家的长辈知道了,是我们家二爷被打得惨,还是你哥哥被打得惨?”
薛宁双顿时纠结起来了。
不用说,自是她哥哥被打得惨。
贺文璟虽然也动了粗,但他出发点是好的,会被认为是少年意气。至于薛宁双的哥哥,就是仗势欺人,胡作非为了。
同样是爱打架的孩子,一个虽然让长辈头疼,但更多的是喜爱。至于另一个,基本上就是头疼了,如果不是亲生的,都不想要了。
“怎么样?”于寒舟就道,“我让我们家二爷带着你哥哥玩,不许他跟人胡混,潜移默化之下,你说他会不会改好一点?”
薛宁双绞着帕子不说话。
贺文璟这人,还是很有口碑的。他不花花,聪明勤勉,热情仗义,朋友极多,就算偶尔打架,也不让人说闲话,基本上算是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
如果她哥哥能跟着贺文璟一起玩,薛宁双觉得,说不定真的会改好。
“你说了算吗?”薛宁双就问于寒舟。
于寒舟道:“自然算话。”
两人又谈了点其他的,比如对陆雪蓉的点心铺子的影响如何消除,毕竟陆雪蓉是真的无辜。
谈得差不多了,于寒舟就起身告辞。
薛宁双送她,神情十分复杂地道:“你比以前聪明多了。”
“跟聪明人玩,就是会变聪明。”于寒舟对她眨了眨眼,而后上了马车,离开了薛府。
回到侯府。
贺文璟今日上学,他一整天都记挂着于寒舟给他办的事,下了学什么也不管,急匆匆就往长青院跑。
贺文璋和于寒舟早就等着他了,见他着急,也不抻着他,直接就说了:“你不必道歉了。”
“真的?!”贺文璟大喜过望,不禁看向于寒舟道:“嫂子,你真行!”
于寒舟便笑道:“你不仅不必道歉,以后薛公子还是你的小弟,你对他想打想骂,都随你,薛小姐不管,若是捅到长辈面前了,还会给你打掩护。”
听了这话,贺文璟大为意外:“这么好?!”
“是。”于寒舟笑道。
但贺文璟也不傻,他惊喜过后,很快觉出不对来:“我为什么要收那个蠢货当小弟?”
贺文璋便道:“你以为打人是白打的吗?”又说,“还是说,你更愿意去给人赔罪?”
“当然不!”贺文璟立刻反驳。仔细想了想,相比赔罪而言,收薛公子当小弟,任打任骂什么的,还是可以接受的。
他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,又想着于寒舟的处理结果,不禁有些佩服,实心实意地对她行了一礼:“多谢大嫂帮我。”
“那我的事,你答应了?”于寒舟问道。
贺文璟拜下更深了:“是我心胸狭窄,对大嫂有偏见,今后再也不会了。”
皆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