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了,也就扔了掸子:“快去!”
贺文璟走到门口的时候,想起什么,踟蹰了一下,转身过来:“母亲,要把大嫂叫过来吗?”
“做什么?”侯夫人问道。
贺文璟想了想,说道:“大嫂与哥哥是枕边人,她没发现哥哥不妥……”
“混账!”侯夫人简直要气死了,看向扔在一旁的掸子,重新抓在手里,起身指着贺文璟道:“你给我过来!”
这混账儿子!
一点儿心眼子也不长,竟还搓窜她去收拾大儿媳!
贺文璟这回没听话,嗖的一下跑了:“我去长青院看望哥哥!”
“混账!”侯夫人在后面骂道,又叮嘱:“别惹你哥哥不痛快!听到没有!”
贺文璟远远传来:“知道了!”
侯夫人好气又好笑,将掸子一扔,坐了回去,叹了口气。
她没想过教训大儿媳。她和璋儿是夫妻,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,可是璋儿性子执拗,若是不许她说,只怕她也不敢说的。
再说了,璋儿一向擅忍,他有心隐瞒,只怕璋儿媳妇也未察觉。
想到小儿子的挑唆,侯夫人好气极了:“有你娶媳妇的一日!”
到那时候——
哼!
贺文璟一路大步跑向长青院。
他到时,贺文璋正坐在桌边,由于寒舟一勺一勺喂着吃药。
他不坐在床上了,也有力气自己端碗,但却不想自己吃药,还用湿润的眼神看着于寒舟:“你喂我吗?”于寒舟怎么忍心拒绝他?
他生着病,她得照顾他,让他高高兴兴的。总不能身体不舒服,心里还不舒服。
她舀一勺,吹一吹,便喂到他嘴边,动作说不出的耐心。落在才进门的贺文璟的眼中,只觉得眼睛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,有些刺痛。
他也想娶媳妇了。以后每天早上,他和蓉蓉对面而坐,他喂她一口,她喂他一口。
不知何时开始,他见到这样腻人的情景,不再觉得难受、不自在,而是开始羡慕起来了。
“二爷来了。”
“请二爷安。”
贺文璋这才抬眼看向门口,咽下口中药汁,点点头:“文璟来了。”
碗里还有几口药,贺文璋没再让于寒舟喂,他们夫妻间的小亲密,他不想给外人看到。便自己端过来,一口饮尽了。
“哥哥,听说你病了?”贺文璟走近道,“好些没有?”
贺文璋便道:“好多了,没什么大事。”
但是他的话不太可信,因为他面色看着明显苍白,跟记忆中最好的样子有着很大差别。
贺文璟此时终于内疚起来。母亲抽他一顿,他也不觉着委屈了。哥哥并不是一日累倒的,这几日他没注意到哥哥的气色变差,母亲没打错他。
“是我不好,没注意你累到了。”他愧疚地道。
贺文璋最担心的就是这个,忙摆手道:“跟你有什么干系?是我身子不中用。”又说道,“母亲那边……你去过没有?”
按照往常,他每次病了,侯夫人总会急慌慌来看他。这回母亲却没有来,让贺文璋心里有些忐忑。媳妇之前告诉他,他身体好了,侯夫人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待他,如果他做错了事,母亲也会责骂他、教训他。
所以,母亲这次没过来,是生他气了?
“刚从正院过来。”贺文璟没察觉哥哥的心思,有一说一,“母亲很自责,还跟父亲吵了几句,怪父亲没看好你,使你累着了。”
他没说自己挨打的事,免得哥哥自责。
“你也是,身子不舒服,怎么不说?”贺文璟摸了摸被打疼的手臂,龇了下牙,倒不怪哥哥害他挨打,只怪他不爱惜自己,“拜年又不是多要紧的事,你把自己累病了,多么不值。”
侯夫人刚进了长青院,就听到小儿子在埋怨大儿子的话,登时柳眉倒竖。
作者有话要说:陆雪蓉:???啥玩意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