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齐刷刷看过来,心中恍然大悟,怪不得呢,他们就说,怪不得邢冀这老小子会如此“忠君爱国”,合着是早就拿了好处啊!如今他是殿下的第一支持者,又是殿下未来的岳父,为了殿下劳心劳力,待到殿下回归帝位,那谁的从龙之功最大,还需要说吗?
邢冀太心机了!
众人愤怒不已,邢冀愈发得意,只差没叉腰狂笑,原本他还有几分遗憾,可是看着这些掐了这么多年的老家伙们一个个气得变形的脸,他就觉得真的是太爽了!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!爽的还想继续炫耀一波!
邢萱被请来时,便发觉大厅内众人都盯着自己看,她也不知道父亲让自己过来是要做什么,只是略有些紧张,但礼数周全,优雅柔和,看得那些个想挑毛病的主君们心里也是服气,虽然都骂邢冀,但不得不承认人家这个女郎养得是真好,无论容貌气度,都是一等一,其他人可比不过,他们将自家女郎夸上天去,也要稍逊一筹。
再看殿下对邢萱的态度,那更是没希望了,算了,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儿,别想其他的了,殿下的老丈人是那么好做的吗?
先帝血脉重现人间,世人皆知,连带着京城的窦相也不例外,窦相暴跳如雷,接连摔了不知多少珍贵茶盏瓷器,当初他好不容易在华安帝旧部中安插人手,原本半路上便能将那女人击杀,一尸两命,谁知道那女人居然活了下来!他暗中追查这么多年都没消息,原以为对方肯定是死透了,不曾想是邢冀在其中插了一手!
这邢冀为何要与他作对!?
既然先帝真正的血脉出现了,那么窦相先前的图谋自然落空,现在摆在窦相面前的只有两条路,一,是承认玲珑的身份,拨乱反正,将皇位还回去;二,是如法炮制,再弄个皇帝出来,指责玲珑是冒牌货,光明正大出兵攻打潍州——窦相自然是想要选第二条,但问题来了,以他手头现在的兵力,跟那些州郡相比,那无疑是以卵击石!
怕不是不仅打不过人家,还要被人家摁在地上摩擦,甚至连自己的荣华富贵都保不住!
邢冀那边的联军迅速出了檄文,以清君侧诛佞臣的名义,从潍州开始向京城攻打来。窦相天天搁心里骂娘,那群老东西,平时掐的要死要活,打得什么主意谁不知道,还不是觊觎这江山?现在都装什么好人呢?尤其是那邢冀!窦相敢打包票,对方帮助先帝血脉夺回江山后,绝对会做跟自己一样的事!
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谁不想这样?
谁不想当皇帝?
然而联军势如破竹,那些老不死的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|魂|药,居然真就一心一意帮助玲珑,难不成那位所谓的先帝血脉,真的有什么魔力?
窦相自然是不肯承认的,奈何他想活命,最终,眼看不敌,他便亲自脱下顶上乌纱,背了荆条负荆请罪,以此投名状,修书一封送与玲珑,并大开城门,迎联军入城。
他不信能跟自己周旋这么多年的邢冀会真心把皇位拱手让人,即便自己暂时退却,他也不会输!
窦家在朝中盘根错节,窦相自己更是门生无数,他坚信即便先帝血脉登基,也要忌惮自己几分,只是暂时明哲保身,他日养精蓄锐,定能卷土重来!
这是个美好的想法,如果对方也能正常想的话。
可玲珑是那种会正常想的人吗?
当然不是。
他进城的第一件事,是先跟窦相聊聊天,在窦相口中,那一切都是冒牌皇帝的错,是对方蒙蔽了自己,自己其实也是一番真心,只是奈何错付,若是早知对方是假的,那便早就投诚了!
反正甭管这话里是多少漏洞,他主动投诚,难道玲珑还敢把他给弄死不成?
玲珑:不好意思,真的敢。
他问窦相:“你说是此人蒙蔽了你,那么你是没长脑子吗?”
窦相一愣。
玲珑随即摆摆手,“行了,把这人给我绑起来,待会儿拿去给我父皇母后点个天灯。”
这话说的,跟晚上要吃啥一样随意自然,邢冀本来一脸严肃地跟在玲珑身边,听他这么说,脚下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,差点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:“……殿下说什么?”
玲珑用无奈的眼神看他:“父亲是怎么回事,我这说的不是很明白吗?此人罪大恶极,要是点天灯不够,那就碎尸万段?”
邢冀:“……殿下不审了吗?”
“有什么好审的,是个人都知道窦贼不是人。”玲珑很随意,他才不管那么多呢,“这些事就劳烦父亲了,我年纪小,还在长身体呢。”
一开始邢冀还以为玲珑是在故意试探他,连忙跪下表忠心,玲珑叹了口气,亲手把他扶起来,再三叮嘱安慰,后来,邢冀觉得这个各种小心谨慎的自己像个傻逼,因为这臭小子真的不是忌惮他,他就是拿他当免费的劳力用!
就没见过这么当皇帝的!
什么事儿都丢给邢冀,邢冀干不完的就丢给其他人,反正他才是皇帝,他说了算,他不乐意干,你还能真的不管?
但他又不是那种可以随意糊弄的小皇帝,看着万事不管,可你若是哪里有了私心,做了错事,他又能第一时间给你揪出来。分明不是皇帝,却做了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