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着丈夫的妾侍通房,她也曾经有过不喜,但娘说过哪个男人不如此,她越贤惠,男人能越发看到她的好,可三娘却觉得那人越觉得自己软弱可欺,起初还顾忌一二,如今却毫无顾忌。
但她无法说娘告诫的不对,娘是远近闻名的贤妻,且这么多年爹虽然妾侍有,庶子庶女也生了不少,但是对娘是最尊重的,娘把家管的严严实实的,谁不说她家好。
大概女儿家,天生就要学会柔顺恭顺吧,这样她的日子才过的出去。
可妙娘又似乎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,妙娘家世寒微,除了脸生的好看一点,在程晏面前并无什么大的优势,可她就是能吸引住男人,程晏那么骄傲的男人,居然为她折戟,男人的心思有没有在女人身上,似乎一眼就能看出。
明明嫁过去好几个月,也是肚子没有身孕,她见妙娘脸上一派平静,甚至一点急躁感也没有,别说急躁感了,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悠闲的样子,还有心思说自己平日看的什么书,和在家时的姑娘家也无两样。
她好心提醒,妙娘却道:“做儿媳妇孝顺是要,做妇人贤惠也是要的,可最重要的咱们自己得有自己的生活。若总是想着伺候别人妥当了,自己就会好,那就大谬也。”
按照门第而言,程家现在的声势比聂家还要高,可就这样的门庭,妙娘也完全不怵,还指了指她戴的红宝石项链说是婆婆送的。
三娘似有所感,或许自己也不要那么恭顺,就顺其自然,像妙娘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兴许会不一样呢?
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,好像就再也出不去了。
妙娘可不知晓这些,因为从梅花胡同出来后,程晏还特地扶着她上马车,随即也跟着进来车厢内,一脸乐不可支的模样。
“有这么好笑吗?真是的。我看日后别请戏台子了,就请你一个人去唱戏,保管唱的比大家伙儿都好。”妙娘没好气道。
程晏却抬了抬下巴:“我就说今日你有没有一点虚荣感?觉得自己好像处在天端,什么都比别人好。”
妙娘白了他一眼:“起初是有点,但是你那个条子一递过来,我整个人就忐忑,好怕你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让人家尴尬的事情。方才好些女眷在那里看着呢……”
但是,妙娘还是忍不住笑道:“不过,我很爽。”
“哈哈。”程晏抚掌大笑。
有这么一个人,她知道你做的事情未必妥当,却肯陪着你笑陪着你闹,还不会斥责你指责你,这感觉太好了。
程晏最怕娶那种说教味道的,日日板着脸,或者恭顺的要做贤妻。
这样就没了任何趣味,这不是娶的老婆,娶的是另一个娘。
但妙娘又不是那种真的贪玩不晓世事的小姑娘,反而是懂事的时候很懂事,他和吴家兄弟无论聊到多晚,她从不催促,因为她知道他是有分寸的人,不会做出没分寸的事情。
她有自己的爱好,有自己的性格,但却会妥协会包容他,即便知晓他行事和她完全不同,她依旧陪他闹,不会说扫兴的话。
程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娶了个宝,于是看妙娘哪哪都好。
妙娘却觉得他笑的太猖狂,反而道:“下次可不许这般了,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秀恩爱,分的快。”
虽然是现代语言,但程晏一听就听懂了,他依旧自信心满满的道:“那你错了,这规矩和老话在我程晏这儿都要改了。”
妙娘没好气道:“别说大话。”
程晏又是大笑道:“咱们越秀大家就越觉得咱们恩爱,那即便有一日咱俩成老夫老妻,不想秀了,人家还觉得咱俩是不是有问题,所以到时候咱们不秀也得秀。”
说到这里,程晏又狡黠的看着妙娘:“之前都是我在秀,日后就靠妙娘秀了,我要看看妙娘怎么在外人面前对我体贴备至。”
妙娘想起他想让自己出丑,不禁捶了他一下,又觉得不解气,又掐了他一下:“你们读书人也太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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