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诞日过后,万众期待册立太子一事,不曾想,皇帝却道元子年纪太小,须等日后出阁之后行册立一事。
程晏听了很是后怕,他对妙娘道;“还好你提醒了我。我本以为皇子在国本一事上,是因为想立嫡子,所以一直不立长子,现在一切水到渠成,没曾想皇上现在根本不想立太子。”
倒是他自己确实急功近利了。
妙娘笑道:“你看看你,说什么呢,咱们俩可是一家人啊。”
程晏呼出了一口气:“是啊,一家人。他们都盼着我快些平步青云,唯独有你只盼我平安。”
妙娘狡黠道:“我当然希望你平安,但也知道你的性格,自古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,所以我还是盼着你能官运亨通。”
“那就承你吉言了。”程晏暗自下了决心。
最后一波秋老虎过去的时候,五娘诞下千金,母子均安,洗三这天妙娘带了贺礼过去,曹家此时正热闹着,三娘在一旁抱着,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。
“妙娘,你看这孩子多好看啊。”
妙娘还没说话,就听五娘在床上道:“脸上皱巴巴的,今儿倒是白点儿了。”
这话说的没由来,但大家都知道,她这是在埋怨自己没生儿子,所以对女儿淡了些。但三娘却很喜欢,抱着爱不释手,她家中有几个庶子庶女,却只有怀里这个和她有血脉相连的感觉,一见到就喜欢上了。
也因此,三娘抱着孩子逗道:“我们小淑君多美啊,是不是?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。”
五娘叹了口气:“这次我可是受了大罪了。”
小范氏清咳了一声:“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,你呀,好好的养好身子趁热打铁,你年纪可不小了啊。”
别看五娘成婚没多久,但是年纪可不算小了。
为娘的小范氏看了妙娘一眼,情知这女人啊,头胎是儿子,第二胎就能多缓缓,可头胎是女儿,就不能闲着了。
五娘点头,深以为然。
这其中六娘没来,听妙娘问起六娘,三娘叹道:“哎呀,你不知道啊,六娘动了胎气,还好吃了几剂保胎药才无事,但人是受罪的很。她也真是的,就听人家说了一句佛诞日拜佛能保佑全家,还真的虔诚的上去。”
以前妙娘肯定听了这话会觉得六娘多好,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,这六娘分明是为了见谢皇后去的,挺着大肚子也要去,出事了,这什么佛诞日都是幌子罢了。
可反驳她是必不会反驳的,一来三娘和六娘是亲姐妹利益一致,自己何必枉作小人,二来,六娘做事基本让人难抓到把柄。
她又不是判案的青天老爷,何必在亲戚之间如此呢。
洗三宴办完,妙娘就提前回去了,她和五娘关系一般,就是面上情,多坐无益。
她这一走,小范氏母女几个说话也自在些,小范氏就对五娘道:“你看你七妹妹,她就一点儿也不担心,反正生下倦哥儿,都三年了也没再怀,但她家里人也不会说她,因为她已经生了儿子了。”
三娘怕妹妹不高兴,忙道:“娘,您还别说,妹夫还是很喜欢淑君的。这先开花后结果,总得把身子骨养好了才能生啊。”
三娘自己是放弃生育了,那些苦汁子喝的她实在是痛苦不堪,再喝下去怕是迟早没命。
可见妇人要生孩子不容易,生下来也不容易,并非是别人嘴里那么轻松的事情。
小范氏瞥了长女一眼,叹了一声:“若不趁热打铁,时日久了,怕五娘在婆婆面前不好自处啊。”
这做婆婆的有几个能容忍儿媳妇一直不生儿子。
这是经验之谈,五娘是很听小范氏的话,但想起六娘,她又颇幸灾乐祸,“不管如何我总比六娘好。”
她还是那个性子,不管怎么改,都改不了。
小范氏说了她几句,方道:“六娘那一胎现在也稳的很了,我倒是盼着她能生个儿子,这样我们家和王家的关系也就更紧密了。”
要小范氏说为何聂家和她们渐行渐远,还不是因为三娘不能生,但是长女已经命够苦了,埋怨的话她也说不出来。
若是妙娘听到这些话,恐怕会庆幸自己早早的逃离出来了,她甚至对左右伺候的人道:“倦哥儿马上要开蒙了,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,还得我陪着。”
彩云劝道:“二奶奶,现在小少爷也大了,您现在身子骨养的也挺好的了,要不要再生个小少爷。”
“不,现在别说这个。”妙娘虽然会根据实际情况改变自己的处境,但是她不是那种完全盲从之人。
古代夫妻之间一般不避孕,所以生的多,她们家还幸亏程晏时常忙,偶尔行周公之礼也是会用到羊肠,但即便如此都怕擦枪走火。
这多子多福的背后还不是累的女人。
与其如此,还不如把倦哥儿一个带好。即便是大户人家有乳母丫头婆子照料,但是亲爹娘亲自教导和别人就是不一样,她的学识和程晏的学识绝对比大人强,且她们夫妻和睦,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也会更轻松。
尤其是倦哥儿马上就要开蒙了,从一个小孩子逐渐往大孩子方面靠拢,从以前自由散漫到要讲规矩,这些是孩子的蜕变,蜕变的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