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日,吴表妹因为晕船的厉害,我想起我那里有一些专门治晕船的食物和药,便带着东西过去探病。谁知道她在迷迷糊糊中,见了我叫观音,我见状不对,于是打发了下人,开始套话。”
说到这里,妙娘看了程晏一眼,复而才道:“我这才知道原来吴俊玉当年只因见了我一面,就……就把我的脸画在了观音像上。”
“啪”的一下,程晏似乎想起了什么,忽然就怒目睁大,气的火冒三丈。
妙娘忙拉住他:“我就是怕你这样,我知道你和别的男人不同,别的男人遇到这种事情一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觉得是亲戚,不该撕破颜面。但我知道你不是,你对我非常好,我怕你万一和吴俊玉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,闹的俩家人不好看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咱们不必为了眼前如此。”
从身份上而言,程晏是过继到二房的,吴老太君在二房的地位毋庸置疑,她们夫妻即便想讨回公道,其结果不过就是把这件大家还不太清楚的事情更加公之于众,大家也不会对吴俊玉如何。
况且,程晏现在处境并不佳,否则,不会把京城的物事全部打包回家,如果还准备返京的,不过一年的功夫就能再度上京了,何必这般兴师动众呢。
那就说明程晏对一年后的起复很不看好。
“妙娘,不打紧的,吴贤玉这小杂种还敢来,我不会放过他的,你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程晏说完,又安慰道:“别的人家是怎么处理的我不管,但我知道妙娘此次是无妄之灾,所以你无需自责。”
程晏就知道妙娘为何这般了,她这样纯真的姑娘,怎么可能受得了旁人的亵渎。
但是她又玲珑心肝,知道吴老太君在程家二房的地位,所以现在并不想挑起事端,可有仇不报非君子。
他踏步出去,妙娘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担忧,大概她现在从内心也开始相信程晏了吧。
程晏虽然内心带着愤怒,也相信妙娘说的话,但事情还得查实,因此出去见吴俊玉时,他面色未变,还是和以前一样。
“俊玉兄,俊文兄,几年未见,诸位风采依旧啊?”
“云浮安好啊。”
大家一处行完礼,待这二位上完香,程晏一直留意着吴俊玉的表情,吴俊玉起初看着他带着点儿心虚,之后就正常了。
这让程晏更加怒不可遏,你吴俊玉若是认个错,他还会原谅,但是把别人当傻子就别怪他了。
“丧期不能吃酒,我就以茶敬酒,敬二位表兄了。”
吴俊玉和吴俊文都道一声客气。
吴俊文身上没有功名,对程晏更是看着跟戴着光环一样,很是亲近。吴俊玉自从上次从京中逃回去之后,更无建树,况且他本就无心仕途,和程时差不多,做个富家翁就不错。
程晏和这两人应酬着,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。
来了秦淮河畔,吴俊玉哪里是做的住的人,在程家住下几天之后,他就耐不住寂寞,要去秦楼楚馆放松一二。
只是刚出来,就被程晏拉走了。
“云浮,你找我何事?”
程晏冷声道:“你说呢?若非晴美表妹说给我们听,我还不知道你做了那么一件大事呢。”
什么叫做东窗事发,这就叫东窗事发。吴俊玉在心里把妹妹骂的狗血淋头,他是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不要提,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大嘴巴还跟程晏他们说了。
他认罪倒是很快:“其实我也是为了孝敬母亲她老人家,她一直想要一幅观音图,可那时我不知晓怎么画?正巧看到弟妹了,也就……”
“你知道这样会对我夫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吗?”程晏非常生气。
本来诈他一下,没曾想居然是真的。
吴俊玉连忙道:“云浮,你放心,这幅画像只是送给我母亲了。”
“那你能保证舅太太不会拿出去给别人看吗?恐怕你以为天高皇帝远,做了坏事别人都不知道吧。”程晏厉声道。
他虽然身着素服,但是声色俱厉,远不是当年那个交游广阔的公子哥那般了,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跟坐云梯似升官之人。
吴俊玉吓的魂飞魄散,他越发不敢把自己送画像给肖国舅的事情说出来,并发誓立马回去销毁画像。
程晏冷哼一声:“你既说销毁,我会派人跟着你,若有半句虚言,我不会饶过你的。上一个得罪我的人,早就去蛮族吃沙子了。”
“是,你放心。”
其实程晏又如何会轻易放过他,现在只是让他先滚,因为吴俊玉在程家住着,虽然见不到妙娘的面,但妙娘肯定会心中揪着。
吴俊玉也不敢久待,次日一早留下书信就先行回家了,让一同前来的吴俊文好一阵埋怨,但吴俊玉都走了,他也不好久待,只吴晴美夫妻还是赖在程家。
“吴俊玉我是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,妙娘,你就放心吧,这件事情对你不会再是影响了。”
就一个人,他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,什么事情第一个都是完全相信你,妙娘真的非常非常有安全感,心中也顿时雨过天晴了。
如果这是他对她的攻心计,那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芥蒂了。
妙娘笑道:“其实只要晏郎相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