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徐慎中亲自来查,庆王府的人虽然面上还看起来蛮横,但并不敢在此盘桓,兴许是回庆王府找强援来了,这个结果是妙娘意料之中的,她让汪小姐去拦御史,并不是真的就能铲除庆王,平息冤屈,而是有一个缓冲,让庆王府暂时动不了汪小姐。
趁这个机会,汪家一家就赶紧回他们老家四川就是了,古代不比现代,去哪里都快。隐姓埋名赶紧逃了也就安全了。
庆王毕竟是藩王,他的人马能来泉州府,但是去再远的四川,那就是鞭长莫及,更何况藩王也并非毫无顾忌。
“夫人,汪小姐要找您道谢。”
妙娘摆手:“这事儿是她自己求的御史,与我何干,当不得她这声谢。”
她此时若出来,旁人不都知道是她出的主意吗?妙娘还没那么傻。
顾成家的领命前去,汪小姐颇为遗憾,但她很聪明,也想到了关窍之处,这次爹爹因为她的事情要辞官回乡,尚且愤愤不平,几个哥哥弟弟也是颇多怨言,她虽然有劫后余生之感,但也因为家里人这般觉得郁闷。
自家人尚且如此,更遑论程同知一家人才刚到任,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,人家现在怎么会为了她坏前程。
“那请你替我转告程夫人,她的恩情我铭记于心。”
汪通判辞官辞的很快,她们走的时候是一大早走的,那时人都还没起床,所以回过神来的时候,汪家人就已经是走了。
对这个结果,妙娘就已经很满意了,汪小姐能保住一条命,比什么都强。
波澜不惊的过去了两个月,程晏着人带着珠箱回来,他先去见了叶知府,叶知府能做到府尊之位,当年也不是毫无能力,他耳目众多,已经听说了,程晏采珠闹的民怨沸腾,甚至还自掏腰包为了政绩从太湖买珍珠来。
这样的事情叶知府也能理解,年轻人嘛,总是想做些政绩出来,他收上来也好,反正他也是为自己做嫁衣。
叶知府立马挥手就要交在库房,程晏有点着急道:“府台,我可是冒了大力气才收上来这十万箱,您可千万……”
“老弟,此事请你放心,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。”叶知府拍着程晏的肩膀道。
程晏又急不可耐的说了几句,好像生怕叶知府抢功,叶知府心道,都说程晏如何如何,但到底年轻,这般沉不住气。
叶知府沉下脸来,才让程晏回家。
但他心里也总怕程晏闹出事情来,故而,让官差次日就准备好人手,送珠子上京,当然,在信中也只表自己的功劳。
他在泉州已经三年多,做梦都想往上调,这次差事若是做的好,升迁完全有望。
这些事情早就在程晏的算计之内了,他回来后,见着妙娘便只说路上一些玩笑话,“怎么样?我走的这几个月,你如何了?”
“也无甚大事,无非就是隔壁汪家的事情……”她窝在他怀里说着她替汪小姐出谋划策,汪家一家已经辞官回乡的事情说了。
程晏笑道:“原来汪家是因为你才辞官归故里的,我是说那汪通判在这里熬了九年都不走,怎么就突然走了呢。”
他又摸了摸妙娘的脸:“做梦都天天梦到你,你有没有想我?”
妙娘咬着下唇,忍不住露出小儿女情态来:“我哪里能不想你,每天晚上睡前都会想你如何了?相思之情实在是无法排解。晏郎,但是我知道你做的是大事,所以也不敢露出分毫。”
她觉得只要有他在,她就很安心。
程晏听了十分受用,他知道妙娘生的美,又是个完人,这样的人谁不喜欢?但自己走的这条路总是让她受苦,他日夜担心妙娘不喜他,和别人走了。
毕竟她这样好,谁不喜欢呢?
可没想到,妙娘也会和他一样每天都想对方,程晏瞬时就满足了。
他对妙娘的喜欢表现在时不时摸摸她的头,揉揉她的头,或者亲亲她的手,一直到妙娘被他弄的不耐烦,才讪讪的起身。
以前程晏不在时,同知府上都是闭门谢客,但程晏回来后,本地大族林家和甄家都分别有子弟上门拜访,说是想请教学问。
程晏当年在京中还是极有才名的,虽不是三元及第,但也是解元和状元身份,尤其是上疏为郭清辩解已经名震天下,都推崇程晏为名臣风范。
这些男人家的事情妙娘在内宅管不了,她只是发觉俞青青好像长高了,刚来时穿的衣服现在明显短了。
“咦,你的衣裳怎么短了?无事,我让她们给你改一改。”妙娘也不想特殊对待她,因为这种特殊对待反而对俞青青而言并非好事。
这次跟着他们来泉州的都是心腹之人,俞青青从明面上说只是个外人,只不过因为无依无靠,所以妙娘怜惜她,给她依靠,但是给的太多了,反而会遭人嫉恨。
俞青青摸了摸头道:“以前在家总是吃不饱,现在到了您这里,每天吃的饱还习武,估计是这样才长的快,所以衣裳短了。”
其实有时候俞青青很羡慕倦哥儿,倦哥儿有个很好的娘,他所有的东西都是独一份儿的,有娘疼的感觉真好。
但她同时也清楚,程夫人能够收留她已经是大恩大德了,若再不满足,怕是老天爷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