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个儿分到的房间里做了半天心理建设、下定决心出来找萧云,一到大厅便见里面躺了一地尸体……
“肖恩先生?”萧云迈过“尸体”走出来,意外地,“你找普利莫吗,他应该在甲板上,和梨子和摩尔、阳光他们钓鱼。”
“……”这个老帅哥傲娇地将脸别开,“不,其实我想跟你谈谈。”
来了!萧云心中一喜,面上稳如老狗,自然地点点头:“好,我正好也有空闲,我们去餐厅吧?”
草根族长和栗族长慢一步从大厅出来,见阿云跟肖恩走了,面面相觑。
“阿云不是说一会儿给我们上课吗?这课还上不上了?”栗族长嘀咕。
“等会儿看看,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,闲着呢。”草根族长不怎么在意地,“我看看……他们躺得也太难看了,咱们给他们搬回去吧,不然回头没地方用。”
“行。”栗族长弯腰随手捞起个冒险者扛到肩头,又再捞起个夹到胳膊里,“等等,往哪搬?我又不晓得他们哪个住哪个房间。”
“四个人一间塞进去就行啦。”草根族长道,“对了,别的种族和我们不一样,男的和女的要分开放,胸口有肉的不要和没有肉的挤一起。”
“呃……”栗族长为难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里夹的胖子,“这个算有肉还是没肉?”
“嗯——”草根族长蹲下来盯着这个胖胖的冒险者看了半天,“没有胡子,皮肤光光的……”伸手捏捏人家胸口,不太确定地,“应该算有肉的吧?”
“噗!”半死不活被栗族长扛着的冒险者实在是忍不住、特别痛苦地笑粗声。
只剩半口气的胖冒险者艰难地抬起头:“……我是男的!”
“真麻烦!”栗族长不满地。
“很难分啊。”草根族长叹气。
倒在门边的冒险者们听到这番对话,还能动的都硬撑着自己爬了起来……
汉娜团长一点儿也不想被人捏着胸口分辨男女,脸色苍白地扶着墙壁站起,哆嗦着双腿往前走了两步,膝盖无力、一下软倒,把刚勉强坐起来的艾萨克压了个瓷实。
一瞬间仿佛看见天国祖父的艾萨克:“……”
“对不起,老兄……你知道的,我没有恶意。”汉娜再次强撑着站起,扶着墙不敢松手,“见鬼……早知道这帮雪狼人这么讲究规矩,我一定把打架的家伙狠狠揍到死。”
艾萨克挣扎着翻过声,平躺着大喘气:“没关系……哈、我也是。”
俩团长交换个同病相怜的眼神儿,齐齐叹气……
“我都开始怀念以前无聊烦闷的航海经历了,天天闲着除了喝酒没事干有什么不好,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嫌弃坐船的日子呢?”艾萨克心酸得想掉泪,这日子简直比他以前接受骑士训练时苦十倍。
“雪狼族的食物加上无所事事的日子才叫舒服呢。”汉娜瞪着死鱼眼,“吃过他们的面食,根本无法想象再回去吃那些比木棍还硬的面包要怎么活下去。”
现代地球上的面包松软可口,主要原因是专门培植的低筋面粉加上科学的、机械化的烤制流程;若是换成麦麸都没去除干净的普通面粉用烤炉手工烤制,就算不特意加木屑增加重量,吃起来的口感也是相当地一言难尽……雪狼族的粉条之所以能打,跟这个世界的主食战五渣有很大关系。
艾萨克回忆了下之前在船上吃过的东西,那种强烈的后悔立时打消了一半……
“太邪恶了,他们果然是用美食在摧残我们的心志和毅力,让我们明知道是场灾难也不得不跳到他们的陷阱里!”旁边,趴着动弹不能矮人阿诺德悲愤地捶地。
“没错,就是这样的!”跟阿诺德躺一块的女冒险者苦大仇深地。
“诶?什么陷阱?”俩族长搬了一趟人回来,好奇地。
冒险者们:“……”安静如鸡。
“他们在说我们坏话。”栗族长机智地猜道。
“是这样吗,哈哈,这算什么啦,做这些比种地修路轻松多了,这都要生气的话去到我们部落里你们可怎么办。”草根族长随手捞起俩冒险者。
汉娜不可思议地看过去:“你们部落也要练这些?”
“不练,我们要干的正事多了去了,哪有时间玩这种游戏。”草根族长耿直地。
冒险者们:“……”再次安静如鸡。
等俩族长扛着人走了,阿诺德老脸刷白地:“我有个不妙的猜测,这些雪狼人该不会以为我们这些种族体力跟他们差不多吧?”
“开什么玩笑,这些怪物把柔弱的人类当成什么了!”女冒险者激愤拍地板。
“不……我想不是这样。”艾萨克抽着嘴角道,“那个和我们一起用餐的萨尔可不用像我们这样训练,应该是……我们是冒险者的关系。”
这番话一出,向来以自己从事的行业为骄傲的冒险者们无不痛哭流涕……
萧云和肖恩一番密谈,神清气爽地出来,发现走廊上、大厅里活动的冒险者们都特别安静老实,要么捧着游记在看、要么低声聊天,连个吵架斗嘴的都没有。
“你俩干了啥?”萧云惊奇地来找俩族长,那帮家伙平时没力气打架闹事,但吵嚷斗嘴的力气还是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