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,更不用担心哪天被当成臭老九打倒……别恨我举报你,这些都是你欠我的!”
那时他的心都碎了,浑身如坠冰窑。
冰冷的风一直在吹,身体仿佛被冰冻,永远都没有解冻的一天。
不仅小儿子举报他,细心教导的学生也背叛他……
后来大儿子下落不明,孙子不知流落何方,妻子在暗中哭泣……
这些都是煎熬啊!
他的心被反复地煎熬着,熬尽了一生的苦水,化为命运的枷锁让他动弹不得。
可他仍是没有怨言!这是他的国家,抚育他祖祖辈辈的国家,先贤们洒下热血、耗干眼泪,牺牲性命仍百折不挠的国家。
他这辈子对不起妻儿,可从来都对得起立在足下的土地!他可以拍着胸脯说,即使他死了,他的傲骨也写在这片土地、千百年不屈的灵魂里。
终于,宁教授眨去眼里浮现的泪意。
“大河啊,老师这辈子还是值得的。”他叹息道,“只是大河,老师不能这么做。”
牛先生和龙先生静静地站在门口,眼睛里都是湿意。
这世界并不完全是黑暗,总有人为你点燃叫希望的火把。
江河一脸沮丧,“真的行不通吗?您不是说这发动机很重要吗?”
宁教授安慰地拍着他的手,“是很重要,重要到如果特务知道,绝对会来抢夺……只是大河,我们的情况特殊,发动机的功劳能让我进研发室,但小牛和小龙还是不能离开啊。”他苦闷地说,“只怕到时,我离开的事激怒仇人,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对付小牛小龙。”
他赌不起这个结果,不能让小牛和小龙受到牵连,他们已经够苦了。
牛先生和龙老师互相看了一眼。
龙先生说:“宁叔,婶婶的身体不好,你们还是离开吧!我们没关系的,你要是进了国家研发中心,对那些人而言反而是个威胁,他们不敢轻而易举的对我们下手。”
宁教授摆摆手,“那也只是一时罢了!我的年纪大了,思维僵硬,过几年研究不出新的东西,不能立下新的功劳,那些人肯定会逮着机会对你们下手。”
江河若有所思,所以还是得全部人都立下功劳,大家一块离开才行是吧。
晚上喝的排骨汤是药膳,里面含有助眠的成分。
江河才离开,几个老师就困得不行,一个个打着哈欠爬上床。
不一会儿,他们就睡着了。
离开牛棚后,江河并没有回家。
他在黑暗中矗立着,仰望着天空,数不清的星星仿佛下雨般,将亿万星光投射到地球。
“流星!”
村里有还未休息的村民看到这一幕,顿时惊喜地叫起来。
仿佛昙花一现,在瞬间迸发一生的繁华,惊艳所有凝视它们的眼睛。
当黑暗再次笼罩大地时,村民们带着兴奋和这个年代极其不符的诗意进入梦乡。
牛棚里很安静,所有人都睡着,不远处的牛也跟着睡着。
江河慢慢地走在黑暗里,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“宿主,后悔吗?”系统冒出来,“那位宁教授已经六十多了吧?可能还活不了二十年,那造梦仪你都浪费了,换个年轻点的科学家,不知能发明出多少东西呢。”
点燃科技树的功德也挺多的,宿主做了亏本的买卖。
系统叹息着,“造梦仪原本可以用三个世界的,你看你一口气全用完,白费了一个世界的机会。”
江河心平气和,难得开玩笑说:“所以你是系统不是人的原因就在这里。”
系统的机械音里都是迷惑,“我本来就不是人啊。”
“所以你没有人性啊。”
系统顿时怒了,再次下线,没人性它知道,这是骂人的话。
它虽然是系统,但也不能这么骂系统的吧!
黑暗里,江河自言自语地说:“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悲惨的事,宁教授一家子可能还不是最惨的,可我没看见。我看见的不能当作没看见,我努力将视野所到之处的不平消失……”
“总有一天,我会看得更广,站得更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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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已经大亮,牛棚里除了宁夫人,其他人都没醒。
宁夫人看着床上熟睡的宁教授,见时间差不多,忍不住将他叫醒,“老伴醒醒。”
她心下奇怪,平日这时候,丈夫早就醒了,还有小牛小龙,今天怎么也跟着赖床?
宁教授打了个哈欠,精神有些不好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”宁夫人有些紧张地问,生怕他又生病。
宁教授揉了揉脑袋,精神不济地说:“一晚上都在做梦。”
宁夫人终于放心,笑着问:“那你做了美梦还是噩梦啊?”
宁教授摸着下巴,回忆梦中的一切,笑呵呵地说:“当然是美梦!”这梦美得太真实,感觉给他一个实验室就能上天了。
牛先生和龙先生同样精神不振地走出牛棚,神色都有些恍惚。
宁夫人看到他们,不由好笑地问:“我说你们不会也做了一晚上的梦吧?”
龙先生慢吞吞地刷牙。
牛先生拿毛巾擦脸,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