辈人。
云云又哭又闹,一个劲儿的拍窗户,非得让这位声调软绵绵的台湾老板炒了余佳怡。
老板脸上已经明显不耐烦了,嘴上敷衍:“好了,不要闹了,你不要无中生有。”
陈凤霞开口解围:“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?不做生意的话照直说。你们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拍婚纱照啊?”
结果那个云云脑袋瓜子好像不太好使,直接瞪眼睛:“你拍婚纱照?你再婚吗?”
陈凤霞就没见过比她更不会说话的人。
老板也发起火来:“你够了啊,闹什么闹?!”
那位云云眼睛珠子一转,立刻抱着肚子开始哎呦:“不好了,我肚子痛。”
台湾老板脸上显出了慌乱,赶紧抱住她:“快快快,我带你回去休息。小余,你好好招呼客人。”
一场兵荒马乱就这样草草收场,车上的客人们眼睛都瞪得大大的,感觉相当长见识。
坐在后排的新娘子更是掩饰不住好奇,直接开问:“这真是你们老板娘啊?”
旁边的新娘就笑:“肯定是的啦,就是不晓得有几位老板娘。”
台湾老板在内地包二奶的不要太多哦,看看这两人的年纪,要说是原配正妻,谁信啊?
余佳怡哪里好编排自己老板的事,就苦笑着问陈凤霞:“陈老板你还要去店里头看看吗?”
她估计对方刚才也就是开口帮她解围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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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陈凤霞居然笑着点头:“看,当然要看。”
不看的话,她怎么跟新郎新娘子打交道,问人家对蜜月房的期待呀。
她笑容满面:“往前数十年,我结婚那会儿可没这许多时髦玩意。现在我也要洋气一回。”
车上的新娘子嘻嘻哈哈,都跟着点头赞同:“对对对,十年了,锡婚呢,应该好好庆祝。”
陈凤霞捂胸口,庆幸不已:“亏得我结婚不止十年了。不然锡婚听着怎么那么像锡箔啊。”
不好不好,听着不吉利。
其中一个新娘哈哈大笑: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。”
另一位新娘也笑:“不是说七年之痒吗?熬过了七年坚持到第十年,那就相当于死过一回了,浴火重生。”
她们嘻嘻哈哈,新郎的表情就是大写的囧。配合为了拍照而上的妆容,怎么看怎么搞笑。
陈凤霞趁机哈哈:“那我就庆祝浴火重生吧。”
车子又往前开了百十米,便停在婚纱摄影店门口。
陈凤霞下了车都不用人指点,光看着外头贴着的大幅婚纱照广告,就能找到这家“台湾婚纱摄影”。
她乐了,还真是台湾人开的啊。难怪刚才那老板说话腔调跟电视上似的。
陈凤霞走到店里头,才感觉人家生意真好。还没有工作人员上来迎接时,她就先看到了一排愁眉苦脸的男人。
男人们坐在一间房门口的长椅上,有的手里头拿着报纸,有的站起来走来走去,还有人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那场景,活像是产房门口等待老婆生孩子的准爸爸们。
门一开,里头的新生儿终于出来了。
啊,是新生的女人,化过妆的女人,一张脸涂得惨白,一张嘴又涂得血红。
陈凤霞前头已经见识过这家婚纱摄影的风格,但那是太阳自给人热度与勇气,削减了阴森恐怖感。
现在站在她面前新娘子叫惨白的日光灯一照,瞧着就像是刚吸饱血的吸血鬼。
她冷不丁的看到这样一张脸,视觉冲击力太大,顿时浑身一哆嗦,伸手捂着嘴巴才没叫出声。
真不是她胆小,因为新郎的反应比她更夸张,直接“嗷”了一声,连手上抓着的书都丢到了地上。封皮上赫然印着三个大字:鬼新娘。
下头还配了张新娘眼睛往外淌血的图片。
也是很应景。
应景的让人想揍新郎。这家伙脑壳坏掉了吧,这会儿看这东西。
新娘本来正努力咧嘴笑呢。叫他大惊小怪的一吓,直接脚踩到了裙子,踉跄着差点跌倒。
陈凤霞眼明手快,赶紧上前扶了把,才让她勉强站稳了身子。
哎哟喂,先前还没细品,这会儿贴着人了,陈凤霞才肯定这店里的衣服估计好久没认真清洗过了,婚纱上的汗臭味简直熏人。
就这,人家生意还好得不行。
工作人员过来催促:“好了,妆扮好的新人过来,赶紧跟我走,摄影棚现在能进人了。”
于是呼啦啦的,连着走了好几对新婚夫妻。
先前差点摔倒的那位新娘突然间惊呼:“我的眼睫毛呢?哎呀,我的眼睫毛不见了。”
一圈人低下头帮忙找,可这乱糟糟的,上哪儿摸寻小小的眼睫毛去?
陈凤霞劝道:“你再重新贴副吧。”
新娘子跺脚:“一对眼睫毛二十块钱呢!”
新郎“啊”了一声,难以置信:“二十块钱?能买两个巨无霸咯!”
陈凤霞也惊讶,二十几年后,这种一次性的假睫毛在街边小店卖也就几块钱,现在婚纱摄影店居然开口就是二十,也真敢要钱啊。
新郎当机立断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