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凤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女儿说的是谁,不由得奇怪:“你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啊?”
郑明明眼睛珠子快速转动,立刻回答:“我在新闻上看到有户人家虐待养女,不给小孩饭吃,还打她。”
陈凤霞这才放松下来,继续给女儿擦背,漫不经心道:“那不至于,她应该挺好的。”
“妈妈,你定期去看过她吗?”郑明明终于忍不住,“不然你怎么知道她过得好不好?要是他们家又有小孩了,人家有亲生的小孩,不要她了怎么办?”
陈凤霞只回答了女儿最后一个问题:“不会的,她家就是没有小孩才领养佳佳她妹妹的。好了,把胳膊抬起来,我给你擦擦咯吱窝。啊哟,你洗澡就是小猫洗脸,真是清清水哦。”
郑明明不放心,又追问了一句:“真的吗?你肯定?”
陈凤霞叹气:“好,我保证,我肯定。她过的真不错。”
洗完澡,小姑娘迫不及待地回房,跟小表姐分享一手消息:“没事的,我问过我妈了,我妈说她现在很好,她家没有其他小孩。”
陈敏佳自言自语:“嬢嬢果然知道她在哪里。”
吴若兰翻白眼,一点儿都不客气:“你说的不是废话吗?大人们肯定都知道,只不过他们绝对不会告诉我们的。”
唉,大人们真奇怪。
陈凤霞心里头也疑惑呢,女儿好端端的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了?
上辈子,明明好像对那位小表妹从来都没表现出过什么兴趣。她摇摇头,往房里走。
小二子已经睡着了,睡得四仰八叉,毫无形象可言。
丈夫正坐在书桌旁奋笔疾书,看见她进屋,直接放下笔。
陈凤霞赶紧招呼:“哎,没事,你忙你的。”
郑国强没吭声,连台灯也一并关了,先自己上床。
陈凤霞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,一阵烦躁。要死了,又是这个样子。从晓得婚纱摄影店是她跟冯丹妮合开的之后,他就变成了这副德性。
好,她承认她有错,她不该先斩后奏。
可他能不能有话说话呢,这样别扭算什么?
陈凤霞忍无可忍:“哎哟,国强,我又没杀人放火,你不是忙吗?”
“我就忙到听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吗?”
“哎呀,不是,是那个……哎,外头是不是有人敲门?”
郑国强也回过神来,一边翻身下床,一边朝外头喊:“谁啊?关门了,我们不做夜宵的。”
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,是外科的周大夫:“不做也得给我弄口吃的,我要晕倒了。我从吃过早饭到现在都没吃上口热饭。小卖部都关门了,我一点儿存活都没有。”
郑国强赶紧出去开门,奇怪道:“怎么搞的?你是开刀到现在?”
“甭提了,今天我跟救护车,从接车连环车祸开始再到下午食物中毒,好不容易……哎哟,陈老板你真是好人,我要死了……”
陈凤霞好笑地递上刚切好的西瓜,不得不提醒对方:“你慢点吃,不着急。”
郑国强也拿出了冰箱里的面包,用水瓶中的水泡上,放在桌旁。周大夫就爱吃粗面包泡白开水,说这个风味一绝。
两口子齐上阵,可算是让跟救护车的外科医生缓过劲儿,起码有精力一边呼呼啦啦吃喝,一边还能抽出空来抱怨。
“你们不晓得多烦人,真是要找死为什么不静悄悄地死?警察没事打什么120啊。自己又不是没车,直接拖去火葬场还干净。”
郑国强听不下去,哭笑不得:“你都什么鬼话,要救命不找你们120找谁?”
“有什么好找的?自己吸.毒找死,救了也是白救。”
啊?!
这下别说陈凤霞了,郑国强也惊讶:“是缉毒的案子啊!”
乖乖,那可是大阵仗了,难怪周大夫这么崩溃。
“嗐!抓赌的。黄赌毒不分家,没日没夜的赌,不就没精神嚒。有个脑壳不好的,就弄点玩意儿提提神,结果过敏挂了。”
陈凤霞惊呆了:“这玩意儿还能过敏啊。”
“可不,什么都可能过敏的。我上回还碰上个对花生过敏的老外,就一小孩在他旁边吃花生米,他就倒下了。”
陈凤霞感觉自己住在医生家属小区实在太对了,因为很长见识。
郑国强插了一句:“死得好,不死害死人。这种又赌又抽的,万贯家财也不够糟蹋,到时候祸害的还是家里头。”
周大夫拍手:“可不是嚒,我一看人瞳孔都固定了,当场开死亡诊断。我都懒得拖到医院折腾。就这样的,家底子肯定被掏空了,家里人哪有钱再给他付抢救费啊。”
他吃完开水泡面包,打着饱嗝,带走了陈凤霞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披萨饼。好歹医院还有微波炉,洋烧饼放进去转一转照样能给同事当夜宵。
周大夫晃悠悠地走了,陈凤霞忍不住问丈夫:“哎,这人是谁啊?”
郑国强看了眼老婆,没吭声,直接拿周大夫吃过的碗去水龙头下洗干净了,然后回房睡觉。
陈凤霞要被这人气死了,真是的,跟她讲话会死吗?
第二天一早,陈凤霞爬起床,就看见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