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地结婚,要?么干脆当没这回事算了。到她这里好了,非得搞得这样不伦不类。
陈老板没指望能得到她的回答,不曾想梁艳红闭着眼睛居然还回了她一句:“不干我,我也能抱着他睡觉。”
陈凤霞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“啊”了一声才回过神。啊呸,这个就图人家器大活好的女流氓。
梁艳红的眼睛都没睁,声音含含糊糊:“我们太忙了,也不天天搞那事。可是就算不搞,抱着他睡觉也挺舒服的。”
所以,就摆酒席吧,也算是个彼此个名分。刚好农村人没那么讲究结婚证,办酒席才是大头,那就这样吧。她无意继续生育,她也不想结婚,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。
陈凤霞想怼她,那你还不如直接打结婚证呢。话到嘴边了,又
?叫她给咽了下?去。
算了,各有各的活法。她又不是梁艳红,怎么可能真的理解梁艳红对婚姻的恐惧。那个时候,梁艳红都被逼得想要偷渡出国了。
陈老板还想再跟她说两句,房间里就响起了微微的鼾声,靠在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了。
李教练过来敲门,招呼陈凤霞出去吃早饭。今天要忙碌的可不止新娘和新郎。
等到大家收拾好碗筷,以新郎为核心的迎亲队伍也上了门。大家自然少不了堵门讨红包等一系列流程。不仅陈凤霞被塞了好几个红包,就连三小只同学也是挣的盆满钵满。照这个架势,这一趟深圳行,他们还能挣上钱呢。
后来大家之所以没有负隅顽抗绝对不是被沙钢的金元攻势给打动了,而是纯粹担心再墨迹下?去误了吉时是小事,碰上塞车才要?命。
就,很现代男女的婚姻。
临出门前,按照梁艳红和沙钢老家的规矩,得给老人磕头认女婿。梁艳红的娘家人没来,充当长辈的就是李教练。他接了沙钢奉上的茶,又?给人红包,最?后才撂狠话:“我的老伙计们都是搞体育的,到时候你敢欺负艳红,我告诉你,揍不死你。”
沙钢的伴郎忍不住笑出声:“艳红姐不打沙哥就不错了。”
沙钢赶紧强调:“不痛不痛,她打人不痛的。”
靠,这小子,是个白切黑啊。
梁艳红立刻狠狠瞪了她一眼。
迎亲队伍先将人送到东方玫瑰花园,叫大家伙儿欣赏一波装修一新的婚房。从房子质量上来看,沙家人是真的用心了,户型和楼层都不错,装修也是花了大心思的。甭管一开始老两口有多悲愤,起码现在他们的确诚心实意地想要将梁艳红迎进门。
大概,他们终于发现了,在梁艳红身旁的沙钢变成了更好的自己。
一天的时间都忙忙碌碌,午饭过后,梁艳红才终于能洗把脸上床睡觉。因为晚宴才是大头啊。得亏婚宴就是在“鲜上鲜”办的,直接能找到床,不然还得在酒店另外开房间,多花千把块钱。
一大早爬起来的姑娘们也都困了,跟着找地方睡觉。就连陈大爹和陈高氏也带着三只小家伙一块儿睡午觉。
陈凤霞却诡异地不困了,她自
己出去拿水果吃,就听到沙钢那头的亲戚正围着沙钢母亲说话:“现在好了,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。沙钢这么个老实头就该配个厉害能干心又?正的人。要?那么高的学问做什么?能吃还是能喝啊。你看看前头那个……”
旁边人立刻咳嗽,狠狠地瞪说话的人。没见过这么蠢的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不想那人却杠得很:“有什么不能说的,现世报。你们晓得她现在怎么样了吗?你家沙钢跟她离了,人家美国就要?赶她走。她为了待在美国,晓得怎么办的吧,给老外结婚。呵,那个男的是酒鬼,一喝醉了就打她。她不敢报警也不敢反抗,因为男的威胁她,她敢动的话,就会被赶出美国。她的婚姻关系得持续两年才能拿到绿卡。”
沙钢的母亲狠狠地啐了口:“活该!打死她才好,自找的。呵,当初她父母还有脸在我们面前吹嘘他们女儿嫁了外国人多么了不起。呸!真要?是好的,会看上她这种。”
说话的亲戚就笑:“可不是嚒,她就被活活打死了。”
“啊?!”刚才还感觉狠狠出了口恶气的人这会儿吓得不轻,“真,真被打死了?”
亲戚点头:“是啊,听说送到医院就不行了。她父母都没能看到她最?后一眼。她死的时候,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。”
沙钢母亲赶紧摆手:“别说了,这大喜的日子,别讲这些。”
亲戚笑着点头:“行行行,不讲。所以说,有的人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,活该!”
陈凤霞默默地合上了房门,她不认识那个女人,可她还是觉得心里憋闷得慌。那个女人,为了去美国,骗婚无辜者;为了获得绿卡,默默地承受丈夫的拳头,直到咽下最?后一口气。
她这一生,值得吗?到死亡的那一刻,她有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一切呢?
郑明明起床上厕所,看到妈妈,迷迷糊糊喊了声:“妈妈。”
陈凤霞摸摸她的头:“没事,继续睡觉吧,到点再叫你们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1994年2月1日民政部新的《婚姻登记管理条例》第24条规定:“未到结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