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乌雅常在细嚼慢咽地吃着酸枣糕,眉眼微微舒展,阮烟瞧了瞧,不知为何,总感觉那盘酸枣糕有点香。
“郭贵人要不尝尝我们翊坤宫的糕点?”
阮烟发誓她只是多看了一眼,绝没有盯着人家的糕点看个不停。
可乌雅常在却主动开口让她试试味道。
这份细心体贴,实在是牛逼。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阮烟答应的很是爽快。
乌雅常在微微愣了下后,眉眼笑的越发温柔。
宫女夹了一块酸枣糕到阮烟面前的盘子里。
她尝了一口,刚入口就觉得味道酸极了,随后唇齿生津,竟觉得味道不错。
乌雅常在见她喜欢,便又让人多给了几块。
阮烟眉眼弯弯地道了谢。
宜嫔在旁边看的心里怪不高兴的。
她捏着帕子,道:“这酸枣糕听着就发酸,乌雅常在吃倒是没什么,你没怀孕怎么也喜欢这口?”
安嫔怔了怔,若有所思地看向阮烟。
阮烟没多想,笑道:“这人的口味都不同,有人不能吃酸吃辣,可有人却嗜酸嗜辣,可不是有身子才能吃。”
“可我们常在吃的这酸枣糕可酸的很,不是一般人爱吃的。”给阮烟夹糕点的宫女突然说道。
乌雅常在眼眸微沉,捏了下手里的帕子,有些不悦地看了连枝一眼。
连枝低垂下头,不敢多说。
“你把手伸出来,”安嫔说道。
阮烟困惑地撸起袖子,伸出白玉般的手臂。
安嫔伸手一搭。
脉如走珠,滑脉。
“郭贵人是有了。”
亭子里安静如鸡。
阮烟和言春等人都是满脸懵逼和不可置信。
宜嫔怎么想也想不到,自己打趣郭贵人,竟然还说中了!
她眼神复杂地看着阮烟的肚子。
这可真是争气,才进宫一年多,就有了身子。
“你们伺候你们小主,怎么连月信都不留意!”安嫔有些不悦地训斥道。
女子有孕前期极其危险,稍有不慎,就是不小心摔了都可能会小产。
要是被旁人先得知,下手对付了,那就更加危险。
“安嫔娘娘恕罪。”
言春等人既喜又慌地跪下。
阮烟忙打圆场:“不怪她们,是妾身本身月信就不定,年幼时身子骨弱,之后发现有这毛病,请了大夫说这毛病不要紧,但是治不好。”
阮烟不是只为帮言春她们脱罪。
她这毛病其实真不是什么大问题,进宫后也没打算治。
因为要是治了就得吃药,她怕有人在药里面动手脚。
先前她生病也是到了无可奈何,才让人去请太医。
“既是你们主子替你们求情,就先不罚你们,等回头你们主子自己看着办。”安嫔说道,“本宫把脉虽说十拿九稳,可论理是该请太医来诊脉,宜嫔妹妹和乌雅常在,我们就先告辞了。”
宜嫔和乌雅常在屈膝送了送安嫔走。
她们一走,就只剩下宜嫔和乌雅常在。
乌雅氏这时候也没心情赏花,何况她和宜嫔本来就是半截道上偶遇的,便道:“妾身也先告辞了。”
宜嫔恍惚地点点头。
估计连乌雅氏说什么,她都没仔细听。
等乌雅氏也走了,就剩下宜嫔的人。
宜嫔坐在软垫上,忽然懊恼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。
她这张嘴,说什么不好,非说那郭贵人有孕!
还真给她说中了!
宜嫔这会子心里复杂。
一半是羡慕郭贵人好命,一半是有些懊悔自己不该提,郭贵人这胎顶多就两个月,这月份太太浅了,不安全。
要是出什么事,回头安嫔和郭贵人不得恨死她。
“娘娘,要不回去吧,这会子风大。”桃花小声提醒道。
宜嫔闷闷答应一声,起身,心里还在懊恼自己多嘴。
听说是给郭贵人把脉。
太医院忙派了人来。
这一把脉,周太医就松了口气,滑脉,大喜。
当太医的可以说是天下间最希望后宫娘娘们都身体健康的了。
周太医屈膝跪下:“回安嫔娘娘,郭贵人是滑脉,大喜。”
“好!”即便心知这事出不了岔子,在得到确认后,安嫔还是忍不住高兴,“周太医辛苦,当赏。林安,你和夏和安跑一趟,去乾清宫、慈宁宫、翊坤宫这三处报喜去。”
“喳。”
林安和夏和安都答应着去了。
两人脸上满是喜色。
为了这喜事,安嫔更是大手笔,一次性给景阳宫的人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,景阳宫众人无不高兴。
而阮烟此时就是恍惚。
她有孩子了?
这怎么跟闹着玩似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