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烟就算想昧着良心,也得承认,安妃似乎是真的有些不高兴。
当着这么多人,她不好直接问安妃为什么不高兴,便道:“那我吃些旁的吧。”
她说了这话,安妃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,没说什么,转身往另一个炉子旁边走去。
“看吧,额娘,我没说错吧。”
雅莉奇得意地叉着腰,对阮烟说道。
阮烟冲雅莉奇招了招手,等她走进后,才小声问:“是不是你惹你李额娘不高兴了?”
“哪有,您可别冤枉好人。”
雅莉奇撅着嘴巴,“我看,是您惹她不高兴了才对。”
我?
阮烟一脸困惑,看了安妃一眼。
她哪里招惹安妃了?
“贵妃娘娘,您吃这个,烤羊肉也挺好吃的。”
博贵人拿了一串羊肉串给阮烟。
那羊肉肥瘦相间,烤的滋滋流油,上面撒了些粗盐,一点儿也没有羊骚味。
阮烟接过手来,刚要道谢,却感受到身后一股灼热视线。
她手上动作僵住,回头看去,安妃刚好转过头,耳坠都在空中画了个圈。
哼。
不就是羊肉串。
安妃黑着脸看着炉子。
玉棋看着几乎要烤成黑炭的鸡翅,犹豫片刻,选择了沉默。
“这羊肉串闻着就香,你可以再多给我一串吗?”
阮烟笑眯眯问道。
博贵人当然不介意,在草原上她们经常自己打猎烤肉,要论烤肉的本事,阮烟还真比不上她。
阮烟拿了两串羊肉串,若无其事走到安妃旁边坐下。
“姐姐,您也尝尝这羊肉串。”
“我……”安妃开口就想拒绝,阮烟却不由分说硬是把羊肉串塞到安妃手里,“这两串羊肉串就给你了,我就想尝尝鸡翅,虽然说甜,可甜也别有一番滋味。”
她说完,眼神朝炉子上瞧去,瞧见那些几乎焦黑的鸡翅,脸上笑容凝滞住。
安妃也这才瞧见鸡翅们的惨状,脸上一红,对玉棋道:“你也不提醒本宫?!”
“是奴婢不是,奴婢这就换新的。”玉棋连忙说道,飞快地把那些鸡翅毁尸灭迹,拿了旁边烤的差不多的了来顶数。
别看蜂蜜多,闻着还挺香。
阮烟尝了一口,那表皮金黄香甜,肉汁软嫩,不比御膳房手艺差,就是着实有些齁。
“怎么样?”
安妃故作平静问道。
阮烟笑着扬起嘴角,“还真不错,比御膳房的好,姐姐手艺真好。”
安妃心里松了口气。
她淡淡道:“不过是给鸡翅刷蜂蜜,有什么难的。”
“倒不能这么说,您刷的均匀。”阮烟胡扯道:“一般人可没这本事。”
安妃脸色好看了不少。
但她可没这么好打发,瞥了阮烟一眼,“真心话?”
“我对天发誓,我对姐姐绝无半句虚言,要是……”
阮烟举起手来,一副要发毒誓的样子。
安妃忙捂住阮烟的嘴,没好气白了阮烟一眼:“你瞧瞧你,都当额娘的人了,怎么还没点儿正经,这些话也是能随便说的。”
“这不是姐姐不相信我嘛。”
阮烟笑嘻嘻拉着安妃的手。
安妃就算想绷着脸,也绷不住了,她唇角勾起,道:“好了,闹什么,叫孩子们看了像什么样。”
阮烟这才老老实实坐正。
安妃也没真让她吃那些鸡翅,把羊肉串给了阮烟,两人一人一根坐着吃完了。
不远处。
小钮钴禄氏和雅莉奇等人看得是叹为观止。
小钮钴禄氏对雅莉奇道:“你额娘得亏是个女子,这要是个男子,不定惹出多少风流债。”
雅莉奇竟无法反驳。
安妃有个好处,那就是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。
脾气一去,脸上也有了笑容。
众人闹到下午未时才散去。
阮烟睡了个午觉起来,逗两个孩子玩,现在两个孩子都能走了,可是走反而比爬慢,因为两人不习惯走,走起来就像小鸭子一样,迈开一步一步的。
没走几步,摔一下也是有的。
奶嬷嬷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,阮烟却还笑嘻嘻地拿拨浪鼓去逗她们两个。
这一玩,没发觉天就黑了。
两个小家伙被她们额娘玩的精疲力尽,被抱下去睡觉了。
阮烟心情愉悦,洗漱完,对帮忙烘头发的言夏、言秋道:“这带孩子就像遛狗一样,把孩子玩累了,你就轻松了。”
不然,这两孩子大半夜精神,那是真磨人。
虽然说有七八十个人伺候着,可宫人也是人,阮烟不惯着她们,再说白天玩晚上睡,才是正经作息。
言夏、言秋脸都红了。
阮烟从铜镜里瞥见两人的模样,忍不住道:“害羞什么,今年你们就要出宫了,等将来嫁人,到时候不一样要带孩子。”
“娘娘!”
言夏、言秋两人脸上红得几乎要滴血了。
春晓笑嘻嘻打趣:“到时候咱们可能喝两回喜酒了。”
“好啊,你也来打趣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