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院判也知道善贵妃担心,“只要能退烧,就不要紧。”
他又道:“奴才今夜在太医院当值,若是有什么不妥,娘娘再让人去传奴才来便是。”
阮烟这才放心。
她让人赏了周院判,吩咐人去熬药,这才进去看孩子。
哈宜瑚跟和卓都烧满脸通红。
瞧见阮烟进来,哈宜瑚跟和卓小嘴一瘪,就要掉金豆豆。
“额娘……”
“哈宜瑚好疼。”
“和卓也好疼。”
阮烟心疼不已,在她们床边坐下,“不疼了,等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“真?”
哈宜瑚揉揉眼睛,“可哈宜瑚现在就好想睡觉。”
“喝了药再睡,等病好了,额娘让你们吃烤牛肉串。”阮烟忙说道。
“我要两根。”哈宜瑚眼睛一亮,忙说道。
“我、我也是。”和卓忙说道。
“好,都两根。”阮烟满口答应。
“我还要羊肉串,还要烤鸡翅。”哈宜瑚咽了咽口水。
这几日她们养病,每日只喝粥,连肉都不能吃。
哈宜瑚早馋坏了。
“我还担心你们呢,谁知道你们俩馋猫还有力气念叨吃。”
雅莉奇掀开帘子,走了进来,满脸笑容。
哈宜瑚跟和卓一看见雅莉奇就眼睛一亮,“姐姐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
阮烟一惊,忙道:“快回去,别过了病气给你。”
两个孩子病了就够她吓得,这要是再病倒一个,那还了得。
“额娘,我可从小没生过病,我不怕。”雅莉奇道:“再说了,您自己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妹妹,哪里忙得过来。”
其实奶嬷嬷、宫女们也都能照顾哈宜瑚跟和卓。
但阮烟自己放心不下,另外,哈宜瑚跟和卓本来就娇气,生了病就更娇气,非要缠着阮烟。
阮烟心里一暖。
不怪别人说女儿是小棉袄,要说体贴还是女儿体贴。
“娘娘,药煮好了。”
索卓罗氏端着煮好药进来。
苦涩中药味传来,哈宜瑚立刻拿被子捂着头,“我睡着了,我不喝药。”
和卓慢吞吞,要拿被子捂住头,拉到一半对上阮烟“核善”眼神,她小嘴巴动了下,“和卓也不……喝药。”
这可由不得她们。
阮烟和雅莉奇一个哄一个劝,总算让两个小混蛋把药给喝了。
另外,还带许诺了一堆什么去草原,去冰嬉,吃冰碗、吃烧烤诺言。
喝了药,两个孩子就昏昏沉沉睡了。
哈宜瑚眼睛闭上前,还强撑着眼皮:“额娘,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哦。”
“行了,额娘绝对说话算数。”阮烟说道。
哈宜瑚这才肯闭上眼睛睡觉。
两个孩子睡了。
阮烟这才松了口气。
她看向雅莉奇:“你去睡吧,额娘在这里守着。”
“我陪着您吧。”
雅莉奇道:“今晚上我和李额娘说过了,跟您一块儿睡。”
“您这会子要是赶我走,我可没地方睡了。”
阮烟忍俊不禁,让人去拿了两床床褥来。
她和雅莉奇在外间床榻上凑合。
阮烟睡在外面,听着里面动静,没敢闭眼。
雅莉奇心疼她,“额娘,您睡吧,我耳朵好使,要是有动静,我去看妹妹。”
“不用,你睡吧,你明儿个还得上课。”
阮烟打了个哈欠,说道。
雅莉奇不由分说,拿被子盖住阮烟,“我年纪小体力好,您就睡吧。”
见她坚决,阮烟只好答应,她想着自己装作睡着,闭上眼睛,耳朵留意便是。
可闭上眼睛,没多久,阮烟就也沉沉睡去。
雅莉奇听见旁边呼吸匀称了,心里松了口气。
她侧过身,见额娘手露在外头,忙把被子拉了拉,盖住手。
月光下,额娘眼下一片青黑,雅莉奇心疼不已,她在心里悄悄说道:“额娘,做个好梦。”
阮烟这一觉,直接睡到翌日辰时。
她睁开眼睛时,听到一阵孩童嬉闹声。
“姐姐,我要布老虎。”
哈宜瑚声音传来。
阮烟一个机灵,想起两个闺女来,忙掀开被子。
外面人听见动静,进来了。
雅莉奇带着哈宜瑚跟和卓,笑眯眯道:“额娘,妹妹们烧都退了。”
“额娘,我不难受了。”
哈宜瑚像小鸭子一样跑到阮烟跟前,趴在床边,仰着小脸笑嘻嘻。
阮烟伸手摸了摸额头,真不烫了。
她心里松了口气,又拉过和卓也摸了下额头,确认都退烧了,才放心。
“你们醒了,怎么不喊我?”
阮烟趿拉上鞋子,说道。
在钟粹宫,她穿绣鞋多,花盆底除非是去外头否则不穿。
“我想着让您多睡一会儿。”
雅莉奇道:“早膳也让人去传了,今儿个吃绿豆小米粥,好不好?”
“绿豆清热解毒,小米温补,倒是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