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姿态,何时被一帮白身这般吼过,当即就面色铁青,狠狠瞪向百姓。
“你们大胆……”
“刘勇,是你大胆!”陆渟冷声打断他,转身一步一步逼近刘师爷。
“勾结奸臣,贪污赈灾银粮,不顾白玉县死活,造成百姓家破人亡,饿死无数,引发瘟疫却隐瞒不报,还欲以屠城来阻止瘟疫,如此恶行,简直毫无人性,妄生为人!”
刘师爷不过是仗着身后的大树才有几分底气,又哪里能压的过陆渟的气场,不得不一步一步的往后退。
“不仅压下本官上报朝廷的奏折,还为阻止本官进京面圣,对本官三番五次下杀手,打断本官双腿丢于乱葬岗,若不是本官得人相救,此时已在京城的乱葬岗里化为一堆白骨!”
陆渟的眼神犹如淬了刀子般,直直盯着刘师爷,将他逼的退无可退。
“本官死里逃生回到白玉县,刘师爷却将本官扣押在地牢,用了重刑,若无混进地牢的百姓暗中相救,本官此时怕是尸体都臭了!”
刘师爷看着陆渟眼里的杀意,双腿打着颤,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听了那和尚的话,将这人放出来!
百姓早已惊的瞠目结舌。
怎么竟然还有这等事!
“刘师爷不是很会找帮手吗,永安府尹,安林县的县令,新阳城府尹,怎么,这些人都不管用了才想起本官来了?”
“如此看来,刘师爷那背后之人,也不过如此!”
刘师爷面色惨白,但仍旧强撑着:“陆大人别血口喷人!”
“本官血口喷人?那刘师爷倒是说说,本官哪一桩说的不对!”
“是无人压本官的奏折,还是无人在京城外追杀本官,亦或者刘师爷未伙同你背后之人将本官关进地牢,施与重刑!”
陆渟一边说,一边解着腰带。
“若刘师爷觉得本官污蔑于你,本官便给你看看证据!”
宽大的绿色外袍褪下,年轻县令的身姿便愈发单薄,原本量身定做的雪白色里衣已经显得格外松弛,背部还沾染着点点血迹,可想而知,这几个月年轻的县令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。
肩上的里衣缓缓褪下,背上密密麻麻的鞭印闯入众人的视线,惨不忍睹。
有刚结痂的,还有伤口处带着血丝的,整个背上一片猩红,竟连一处完整的皮|肉都没有。
这还是经过治疗之后的样子,这样的重伤若无长风寨的上好伤药,陆渟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。
百姓看了一眼后都不忍再看,纷纷瞥开目光,有些受不住的眼里已经弥漫着水汽,哽咽不已。
那开口质疑过陆渟的人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原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,陆大人为救白玉县竟然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受着这般苦楚,而他竟还说出了那般诛心的话!
“刘师爷!”陆渟面无表情的逼近刘勇:“看清楚了?”
“这其中一些鞭伤可是刘师爷亲自动的手,怎么,刘师爷贵人多忘事,这么快就不记得了!”
察觉到百姓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,刘勇的心里终于生了惧意。
这一句句指责,他一个字也反驳不了。
“对朝廷官员用私刑,刘师爷应该知道是什么罪吧?”
看见刘勇眼里的退意后,陆渟冷笑了声。
“谋害上司,按律当诛,这是要杀头的,刘师爷现在怎么不叫你背后之人出来给你撑腰呢。”
“这一桩桩一件件,可皆是死罪!刘师爷就算死一万次,也不足惜!”
刘勇被步步紧逼,终是没有撑住,盯着陆渟恶狠狠道:“陆大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就凭你,斗不过那位大人!”
这话刚出,他便看见了陆渟唇角的笑意。
刘勇一怔,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。
完了!
他这等于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!
陆渟面色淡淡的后退了几步,一改刚刚的咄咄逼人,将里衣拉上,边系带子边缓缓道:“不知刘师爷口中那位本官斗不过的大人,是谁呢。”
此时,刘勇面上一片死灰。
他终于反应过来,陆渟从一开始就在诈他。
陆渟所说的一切虽然是真的,但并无证据,就算那身伤,只要他不认他就奈何他不得,而事后自有大人将他处理了。
可他现在认了,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!
百姓还好处理,杀人灭口就是,可还有县衙里这么多衙役也都听的真真切切!
县衙的衙役是登记在册的,若是突然全死了必会引来猜测,大人绝不会为他冒这个险。
刘勇正飞快的想着应对之策,可恰在此时,外头传来了动静。
众人回头望去,便见一众士兵携带兵器整齐跑入府衙,立于衙门两侧,不多时,便有一位官员被人搀扶着徐徐走来。
蓝色官服,是府尹大人。
刘勇看见来人眼睛一亮,身板顿时就挺直了,忙越过陆渟上前恭敬的行礼。
“参见周大人。”
来的正是永安府尹周望。
“咳咳咳!”
周望脸上一片惨白,双眼乌青,被身边的一人稳稳扶着,看着的确是久病在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