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他们会将兵刃指向对方。
这场战斗持续从天明持续到了黄昏。
尽管都已是伤痕累累,但他们谁也不愿认输,
更准确的说,是他们谁也不愿意放下想要守护的那个人。
臧山的衣裳已有了数道血痕,哪怕是一身紫衣,也格外醒目。
云眠唇角溢着一丝鲜血,发丝凌乱。
两厢对此,看起来臧山伤的更重。
公主终是没有忍住,在云眠的剑即将落在臧山身上时,她急急唤了住手。
两人同时看向公主,而公主的眼神却始终在藏身身上。
云眠眼底划过一丝黯然,这是他早就知道的,可是为何心中还是痛的快要窒息。
“你为何如此。”
明明已落下风,何苦还要与云眠争这个高低。
臧山看向公主,在公主的视线中,他缓缓半跪在地。
“你做什么。”
贺北妱忍不住上前一步,可最终还是停住脚步,沉声道。
“臣,都知道了。”
贺北妱身形一僵。
她突然想起在客栈时,他特意来问过她。
‘三公主的伤可否是在右肩’
难道...
公主猛地回头看向云眠,却见云眠亦是有些错愕。
“这四年来,臣一直有意疏离殿下,皆是因为在四年前发生了一件事。”
贺北妱双手紧扣,目光深邃的盯着臧山。
四年前,他果真知道了。
所以,他近日种种,皆是因此事。
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。
“臣一直在寻找那位姑娘,她因臣受难,臣不该不负责任。”
“够了!”
贺北妱突然厉声打断他:“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
“殿下...”
“今日是臧大人去边境的日子,已在此处耽搁许久,臧大人还是尽快出发吧。”
贺北妱冷声说完,便欲折身进寝殿。
“殿下,咳咳咳..”
听到身后的重咳,公主的脚步停顿了一瞬,可很快又离开,步伐比刚刚更快。
臧山知道,今日若不将事情说清,他恐怕再没有机会了。
“臣心仪...殿下多年。”
这句话不轻不重,带着浓浓的深情,清晰的传入公主耳中。
紫珠步摇因主人突然的驻足而轻轻荡漾,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停止。
不知过了多久,贺北妱才缓缓转身,盯着臧山:“你说什么。”
臧山迎上公主的目光,再没有半分躲避,一字一句坚定的道。
“臣,心仪殿下多年。”
那一刻,贺北妱眼里闪过了许多种情绪,最后勉强归于平静。
“臧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。”
四年来无数次的冷漠,对她避而远之,生怕与她有半点牵扯,这,是心仪她?
“若要因旁的原因说出这违心话,大可不...”
“殿下!”
臧山沉声打断公主,郑重道:“臣以性命起誓,臣今日所言句句属实,若有半分虚假,臣死无...”
“够了!”
贺北妱急切道。
他即将远赴边境,怎还能许这般誓言!
“殿下,这四年来,臣一直在寻找那位姑娘,是因为臣该要对此事负责,而数次疏离殿下,也是因此。”
臧山缓缓道出隐藏了多年的爱慕。
“臣曾想着,待将来一定要挣得功勋,好风风光光的迎娶殿下,可没想到会发生那件事,那时候臣心如死灰,自知已没有资格求娶殿下,只得选择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。”
“就在前些日子,臣突然得知了真相,那一刻,臣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心疼,但从那时候起,臣便下了决心,一定要予殿下十里红妆。”
贺北妱面色平静的看着藏山。
真相竟是这样么。
此时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可笑,还是可悲,亦或是遗憾。
四年啊,就因这一个阴差阳错,她把自己困在一个笼子里,撞的头破血流。
到头来,这一切竟是误会。
“那夜,臣不是有意冒犯殿下,但是虽事出有因,却也是因为臣心中的执念。”
“臣知道,臣现在没有资格请求殿下什么,但,还是请殿下再等臣一年可好,臣必定挣一个能配得上殿下的身份,绝不会委屈殿下。”
贺北妱依旧沉默不语。
“咳咳咳...殿下,可否再给臣一个机会。”
臧山受了数道剑伤,失血过多导致面色越发惨白。
他看着公主,眼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执念,与满腔的情意。
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,采蕙立在不远处,已是泪流满面。
不知是喜极而泣,还是心疼他们这互相折磨的四年。
就在此时,有雪白缓缓飘下,这个冬天迎来了第一场雪。
“殿下,我疼。”
随着雪落下的,还有侍卫微微哽咽的声音。
‘疼吗,疼就告诉本宫,便无需罚跪了,如何’
‘微臣,不疼’
‘这是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