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”卡兰划掉这个,“应该交真正能理解我的朋友。”
学一门乐器。
其实也是没有必要的,她对音乐又不感兴趣。
坚持运动。
虽然是个好习惯,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了个健康的心脏就能爱上这件事。
写自传。
这个更加让人没有执行欲。
卡兰删掉一些,又重新写上一些。
“推翻那个该死的修正案。”
“让我的‘学生们’顺利进入大学。”
“成为像瑞贝卡一样的科学家,帮助更多的、暂时没有受到关注的弱势群体。”
希欧维尔看着她写。
他看见“推翻那个该死的修正案”的时候稍微皱了下眉,
然后看见下一句话,又意识到卡兰可能偷偷教了黑发孩子读书。
她崇拜瑞贝卡也是理所当然的,那个女博士是她学医的一个契机。
她还想做什么?
希欧维尔从来没有生出过这样的想法——他想了解一个人的灵魂。
卡兰也从来没有生出过这样的想法。
她真正看见了自己的灵魂。
她记起来已经被忘记很久的、真正的“愿望”。
“我想努力学习,进入一个以实力,而不是以种族和出身论高低的领域,认识许许多多志同道合的人。”
她记得在最开始,
在经历所有剧变之前,
在上大学之前,在生孩子之前,在认识希欧维尔之前,当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,她就是这么想的。
要说这是她的初心也不为过。
她很高兴自己能在经历生死危难之后想起来。
“会实现吗?”卡兰重新把本子合上,闭眼问道,又自己回答,“我可以的。”
希欧维尔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点头认同。
他在某种程度上,希望卡兰能够梦想成真。
“你在手术台上梦见什么了?”他还是好奇地问。
“梦见你跟我求婚。”卡兰扫了他一眼,把被子拉起来盖好,“我意识到这是假的,所以醒了过来。某种程度上你救了我一命。”
希欧维尔的表情不太好看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卡兰的语言风格好像在跟他接近。
——有种奇怪的讥讽的意味。
他以前怎么不觉得自己说话这么讨人厌?
“卡兰?”希欧维尔抬手覆在她的额头上。
她好像已经睡着了,呼吸非常稳定。
希欧维尔俯身下来,小心不让冰冷的发丝碰到她。他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会实现的。”
你的愿望,全部都会实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