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里其他人不知道,但校长是知道孟拂跟江鑫宸的关系。
毕竟江鑫宸现在的辅导老师是周瑾。
听到孟拂,不动如山的校长瞬间激动了,“你说孟同学吗?她当时的同意书是她助理签的。”
江老爷子:“……苏承?”
“是苏先生。”校长依旧笑。
江老爷子:“……”
他不太高兴。
连走出去都是板着脸的。
江鑫宸亦步亦趋的跟在江老爷子身后,看着江老爷子的脸色,“爷爷,您怎么来了?”
他以为今天会事江宇来。
江泉一向忙,以前家长会都是江宇来帮江鑫宸开的,没想到今天竟然是江老爷子来了。
江老爷子头也没回,他拄着拐杖,不冷不淡道:“出来给鸟买粮,顺路。”
江鑫宸收起了一丝丝感动。
江家的车就停在学校大门口,江老爷子跟江鑫宸坐到后座,司机看两人坐好了,就把车缓缓驶入人行道。
“少爷,车上看书容易花眼。”司机看了眼后视镜,见江鑫宸坐在后座都捧着本书看,不由笑着提醒。
江鑫宸看着夹在书里的数学难题卷,“嗯”了一声,没说话。
他决定不给老爷子看这张试卷了。
他身边,江老爷子掏出了登机牌,看了眼时间,然后闭目养神。
江鑫宸余光看到了登机牌,“爷爷您要去哪儿?”
“阿拂剧组。”江老爷子言简意赅。
江鑫宸一愣,“你去姐姐剧组干嘛?你上次去还被她骂……”
江老爷子冷冷扫过来一眼,江鑫宸立马闭嘴。
看江鑫宸不说话了,江老爷子才重新闭目养神。
他刚闭上眼睛,胸口有个东西忽然发烫,温度不正常。
江老爷子睁开眼睛,周围一切似乎都变慢了,他摸了摸胸口的地方,那里是一张符箓,去年孟拂给他的。
当初第一个符箓被于贞玲扔了,第二个孟拂亲自给了江老爷子。
江老爷子就一直带在身上,放在胸口。
这会儿这滚烫的温度,似乎是符箓要烧起来一般。
江老爷子偏头,车外的风景爷似乎慢了百倍,一切都像是慢放的无声电影。
江老爷子听不到任何声音,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,他只看到前面一个电缆倒下,一根钢筋直接戳破挡风玻璃,一路戳破副驾驶的椅背,正朝着低头看书的江鑫宸。
江老爷子两眼发直,一瞬间似乎是冰凉的蛇爬上了脊背,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。
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,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直接扑在江鑫宸身上!
“刺啦”——
尖锐的刹车声响起!
车猛地停下来,周边人群惊恐的叫声响起。
司机回头,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幕:“老爷!”
嘀嗒——
江鑫宸保持着看书的动作,一动也不敢动,他这个方向,能看到从江老爷子身上穿透的钢筋,血液顺着钢筋滴落在他书上。
江鑫宸明明是坐在后座上,却不敢动。
脑子似乎在高空飘荡,周围的人声、司机叫他的声音,他一个字也听不到。
他机械的抬头,有些难看的扯了下嘴唇,“爷、爷爷……”
江老爷子整个人如同被挂在钢筋上,他一双浑浊的眼睛睁得很大,但眸底已经没了以往的亮光,“鑫、鑫辰,记得我……”他手握着江鑫宸的手,每说一句话,都十分艰难,“我、我跟你说……的话吗?”
江鑫宸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思考了,他只勉强扶住江老爷子,一时间,连眼泪,“记得,您说的每一句我都记得!”
“你、你已经很……优秀了,”江老爷子勉强露出一个微笑,鲜血却一口一口呕出来,他眼睛已经控制不住要闭起来,却依旧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:“跟你……姐姐……都……不……难过。”
他抬头,最后看了眼邻省的方向,搭在江鑫宸身上的手,缓缓落下。
手中,一张飞往邻市的机票落在了车底。
“不!爷爷!!”江鑫宸瞪大了眼睛,声音凄厉,慌乱的用手去捂住江老爷子不断流血的伤口,努力微笑,“我不优秀啊爷爷,您睁眼看看,我、我一题都做不出来,您、您看看,我这么笨,您看一眼啊……”
他慌乱的在车子里面找之前的数学卷。
车门外,救护车声音响起。
司机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“少爷,您、您出来吧……”
江鑫宸是被医护人员强行拖出来的。
钢筋穿透人身体,不能强行拔掉,医护人员确认伤者没有生还的可能,拔掉钢筋。
江鑫宸看着江老爷子被放到担架上,几乎已经忘了哭。
只愣愣扔到伸手,把飘到地上的机票捡起来。
司机看到票,又恸哭不已,“明天、明天老爷子就要去见小姐了啊!”
他还记得来的路上,江老爷子念叨他一定要好好骂孟拂一顿。
只是明天,老爷子再也登不上那架飞机了。
他这一生,杀伐果断,把毕生心血都给了江氏,严苛了大半辈子,把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