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徒,再是埋没真相。
然而他们自己却仍然细微犹如齑粉尘埃,只要轻飘飘一口气,就被吹散了。
在一片寂静之中,巫满霜转向言落月,忽然笑了一笑。
凌霜魂讶异道:“小巫,你这么……高兴吗?”
不是吧,听了这么沉重的一个故事,不说愁闷一会儿,至少唏嘘两声吧。
巫满霜轻松地说道:“因为我知道,这个故事肯定有个不坏的结局。”
“嗯?”凌霜魂竖起耳朵,“我漏了什么线索吗?”
巫满霜抿起嘴唇,朝言落月的方向指了指,意味深长道:
“如果这故事有个坏结局……那以我对落月的了解,她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处决那些人的虚拟祖宗了。”
言落月:“……”
凌霜魂拍腿叫绝:“你说得对啊!”
言落月:“???”
不是,你们两个……?我在你们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?
这俩小伙伴怎么回事,背刺她背刺的也太熟练了吧!
各自瞪了两人一眼,言落月不再卖关子,继续往下讲道:
“故事确实有个搞笑……我是说,不错的结局。”
“满霜,你还记得咱们当初在库房看见的那枚簪子吗?”
巫满霜恍然大悟:“你是说,那只镶嵌了养魂珠的桃花簪?”
当即,巫满霜双眼一亮:“难道楚天阔一开始就认出了簪子上的养魂珠……不对,他应该没认出来。”
如果知道养魂珠可以收纳残魂,当年的一个月里,楚天阔不至于被逼得如此绝望。
当然,也多亏他被逼得如此绝望。
不然灰雾察觉不对,搜走那枚桃花簪,他们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保留不下了。
言落月耸了耸肩:“楚师兄他,确实不知道那簪子上镶嵌的珠子是什么……”
……
到了约定好的三个月后,宋清池和楚天阔终于再度碰头。
曾经无话不说的师兄弟二人,再次见面,四目相对许久,竟然有几分无言。
过了好一会儿,楚天阔才哑声问道:“淘淘的后事……”
宋清池仍然没有脱下身上的白麻长衫。或者说,过去的那一袭青衫,他今生已经不打算再穿了。
他已与桃桃定下终身,虽未成婚,但桃桃已经是他的妻子。
心爱的少女故去,他就为桃桃守妻丧之礼。不多不少,总要守足一辈子。
听到大师兄的问题,宋清池垂眼道:“我已经……把她安葬了。”
吸了口气,他有些僵硬地扭转了话题,提起此行来的正事。
“关于山茶镇上的事,大师兄,现在世上有些传言,这都是因为鸿通宫……”
他把自己这些日子探查到的事情,一一告知了楚天阔。
不出宋清池的意料,楚天阔只是淡淡地点点头。
他对于这份污蔑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。
就像那些红口白牙污人清白的语句,是一颗颗尘埃般的砂砾,又被投入了深不见底的河心。
那场毁灭性的灾难,并没有击败楚天阔的心,也没能打碎他的骨头。
但这样一场经历,却无法更迭地让楚天阔变得更加“厚重”。
不久前的剑道大会上,楚天阔一手一个,扯起自己的师弟师妹一同上台,对天下宣布:
“我们师兄弟妹三人东出雪域,要一起做些轰轰烈烈的大事,声名天下知!”
而现在,名声无论是美誉或诋毁,在楚天阔眼中都已缈若浮云。
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,提起了关于如何杀死那魔物的计划。
“那魔畜自己说,它‘剑罡、法诀、符咒、佛法金光’皆不能伤。”
楚天阔眼中燃烧着两簇幽幽的火焰:“但我不信它真能永生不死。”
他坚毅道:“这三个月里,我把那一个月中经历的一点一滴都拿出来反复琢磨……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事。”
楚天阔转过头,眼中寒芒一闪:“为什么在我动手之前,它反而放开了对你们的控制?”
假如不让淘淘握住楚天阔的手,不让淘淘说出那一番安慰的话,而是让淘淘瑟缩推拒地躲开楚天阔的剑尖……
那楚天阔的绝望,一定更深更重。
楚天阔冷冷道:“它没控制,或许不是它想不到,只是它不能够。”
宋清池猛地打了个寒噤,就像是一个一直堵死的关窍豁然洞开。
他看向楚天阔:“师兄,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
楚天阔断然道:“如果它以灰雾姿态漂浮的时候,没有攻击能伤害它……那其他时候呢?比如说,它控制别人,或者从天灵盖钻进去用餐的时候?”
仔细一想,除了最开始尝试驯服楚天阔配合,反拧了楚天阔的双臂之外,灰雾似乎从未意图对他施加过刑罚。
如果说,这是因为知道楚天阔心性坚毅,酷刑对他没有用处。
那在一组又一组的木笼里,灰雾好像也只是虚虚地笼罩在被选中之人的身上。
它从来不曾控制住对方的手脚,让对方毫不反抗地受死。
这三个月来,楚天阔剖开自己的心,把那些血淋淋的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