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真是一种心理上的挑战。
不过,他也得承认言落月考虑的有理:
正是因为巫满霜和这样逆反传统的装束一差三千里,所以他一旦这样穿了,就断然不会有人联想到巫满霜身上。
只要再吃一枚常荔荔炼制的保质保量增龄丹,把身高拔高几十厘米……
离经叛道的南疆妖子,和常年穿一件黑斗篷、面孔半掩半露的巫满霜,完全没有相似之处。
两人锯木头似地拉扯了几个来回,最后终于以巫满霜的妥协而告终。
小蛇对着这身装束看了又看,仰天长叹了一口气,还是不得不走进里间换衣服。
而言落月则对着门口,期待地直搓手手,仿佛粉丝正在等待维密秀。
又过了一会儿,房门打开,但门后的人却迟迟没有出来。
言落月小声叫了一句:"满霜?"
"……"
比巫满霜的赤足先越过门槛的,是他一声轻轻的叹息。
下一刻,玎珰的银饰撞击出细碎又悦耳的声响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苍白裸足踏出门槛,足踝上还带着一枚红绳系起的铃铛。
青年模样的巫满霜踏出房门,站在言落月面前。
鲜艳又轻薄的衣服裁剪,自带一种异域风情,浓碧色的衣料里编织着银线,就像是天女织锦时在上面洒满了一把繁星。
上衣下摆缀着银制流苏,半遮半掩地地垂在青年线条优美结实的腹肌上。
他的肤质是一种天生阴冷的苍白,于是和银饰分外相配,好比一片盐柱凝结在雪峰之中。
顺着腹肌中那道不深不浅的竖线一路向上,言落月终于看见小蛇的脸。
一般来说,男人穿着太过浓郁的颜色,往往会显得气质轻佻,然而巫满霜却不必有这种担心。
从前言落月也觉得小蛇长得好看。
但那是少年人线条精致、如霜似霁,仿佛冬日间冰封千里,雪中雾凇似的美丽。
然而直到现在,看巫满霜换上这样一身艳丽装束,言落月这才意识到,小蛇长大以后,其实是浓颜系长相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
——他甚至无师自通地在眼尾涂抹了两道浅红色的眼影,又在面庞上描画了一片艳丽的孔雀尾翎。
于是,巫满霜即使冷淡地抿唇不语,看起来也只仿佛是被触怒一般,睥睨着的邪肆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言落月宛如被剥夺呼吸。
不止如此,她仿佛还一并丧失了语言功能。
"卧槽……"言落月喃喃道,"吸溜吸溜吸溜……"
巫满霜:"……"
巫满霜深吸一口气:"前一句语气词也就算了,吸溜吸溜是在干什么?"
言落月摸摸鼻尖,不好意思地说道:
"这不是……那什么,表达一下在人体呈现出黄金分割比时,对大自然应该抱有的敬意?"
巫满霜:"……"
他听她在这里鬼扯!
此时此刻,巫满霜脚底凉飕飕、腹肌凉飕飕、两边袒露出的大片皮肤,还是凉飕飕。
而始作俑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。
明明见他从耳根红到脖颈,也不肯转开目光,甚至还很没良心地想小海豹鼓掌。
巫满霜:"……"
巫满霜本来想要说点什么。
看见言落月的这番表现,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。
他往前跨了一步,摁住言落月的两片脸蛋,直到她拱出尖尖的小鸡嘴。
然后恨恨地,开始像揉面团似的揉啊揉啊揉。
言落月一边被揉脸一边没心没肺地笑,还不忘提醒巫满霜:
"满霜,这样近的距离,我能看见你的腹肌诶。"
巫满霜:"……"
霎时间,巫满霜就像是被火炭烫了一下,迅速松手转身,背对言落月,脚下像是安了轮子似的,一出溜滑到墙角面壁。
见到这一幕,言落月笑得更大声、更可恶了。
此时此刻,言落月终于懂得了,为什么在话本里,形容一个女人勾魂摄魄,就要说她有一把"水蛇腰"。
不过,为了避免小蛇害羞,她还是不要继续往下说的好。
倒不是说巫满霜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或者怎样。
但是那个蛇族自带的细细腰线……啧啧啧,简直让人没话说啊。
自己惹恼的小蛇,当然要自己负责哄。
言落月笑了一会儿,还是走上前去,牵着巫满霜的手摇了摇,拉着他走到桌旁坐下。
她托腮欣赏了一会儿青年版小蛇的浓颜美色,开口问道:"满霜,我都不知道你会化妆呢?"
巫满霜沉着脸,唇线抿成平直的一条。
倘若不是从脸颊到脖颈的红云至今未曾褪去,看起来还真有令人心惊的威慑力。
他板着脸答道:"从前跟宋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