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实力不凡的修士,他目标明确地点出了清单奖励中的愿望,又偏偏不说出自己的愿望。
很显然,这名修士必有所求。
而他心中又知道,目前的戒指级别,配不上这份所求。
换而言之,这个白银级的愿望,只是跟擂场打个预告而已。
银光擂场但凡处理过类似事件,侍者就一定会将此时上报给负责人,再由负责人下令,对这名修士进行观察和评估。
如果巫满霜没猜错的话,下一场擂台战,大概会给他找一块难啃的骨头了。
……
巫满霜的思路没有问题,擂场确实为他找了一块难啃的骨头。
但这块骨头本身……额,怎么说呢?
骨头本人,其实没有问题。就是看起来实在有点熟悉。
看着眼前这位气质高傲、惜字如金、只是不久前刚刚不幸被言落月打趴的年轻剑修……
兑愁眠想要说些什么,又觉得还是不要说。
缘分,确实是一种捉摸不清的命运。
特别是这位剑修在开场之前,大大方方地走到庄家面前。
他用着和言落月交手前,一模一样的潇洒姿势倒空了钱袋,排出十块中品灵石和四枚灵珠,斩钉截铁地说道:"压我自己!"
台上的巫满霜:"……"
台下的言落月:"……"
望见这一幕,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。
当这位擂主名为"十步杀一人"的剑修走上台时,兑愁眠不为人知地轻叹了一口气。
他用饶有兴趣的语调问道:"你刚刚押注的,莫非是你的全部身家?"
剑修性情高冷,不爱说话,因此只是点了点头。
言落月:"……"
巫满霜:"……"
这一次,兑愁眠不带任何嘲讽意味地提醒道:"那你,再回头看它们一眼吧。"
——反正这场擂台赛,剑修老哥必输无疑了。
那些财产,多看一眼就少一眼啊。
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,言落月真想问问这位剑修老哥——兄台,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熟悉的不幸预兆?
还有,明明上次都已经因为全部押注,输麻了所有身家,这剑修现在怎么还敢这么胆大啊!
这不是言落月自负,还没开始比,就已经断言自己能赢。
主要是,她和巫满霜的能力,不能凭借修为等级而定。
虽然他们二人只有金丹期修为,但他们的挂不是啊!
言落月自己就不用说了,至于巫满霜——据言落月所知,小蛇的虽然没有她血条x10那么夸张,但毒性也是日益增强。
只是在后面几次蜕皮后,巫满霜对毒素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强,这才显得愈发内敛。
实际上,言落月毫不怀疑,现在的巫满霜,只要一滴血,就可以让普通的金丹修士死个一两百次。
这场比赛的结果自然毫无悬念。
他的剑气虽然凌厉,可兑愁眠瞬发的限制阵法亦是不逞多让。
带着毒性的烟气无色无味,不知不觉间蔓延全场。
饶是金丹剑修屏住呼吸,可这温柔刻骨的毒性竟然无孔不入。
它抽丝剥茧般,先是封锁神识,再是困锁经脉,直到最后直擒丹田,剥夺了剑修的每一丝力气。
如此一来,自信大胆的剑修,再次输掉了自己的全部身家。
兑愁眠好似同情,但更像是幸灾乐祸地柔声问道:
"这可怎么办呢?你不会困难到去卖剑鞘吧?"
身为剑修的小师弟,他可太知道剑鞘对于剑修们意味着什么了!
高冷剑修猛地攥紧了拳——哦,攥不紧,他现在浑身无力,四肢抽搐,嘴角正在往外冒白沫儿呢。
但饶是如此,这位剑修的意志也宛如钢铁,远超过所有倒在兑愁眠毒雾下的人加在一起。
因为,在这样可怕的麻痹剧毒下,他仍然竭力地吐出一句话来。
"我们剑修,就是把最后一条裤衩子卖了,也不会,卖剑鞘!"
巫满霜:"……"
言落月:"……"
很好,经鉴定,这是一位纯种剑修。
……
经过这个插曲以后,兑愁眠的实力,显然得到了认证。
不久之后,兑愁眠获得了黄金兽首戒指。
这一次,又选择了"一个可能实现的愿望"作为奖励,并且仍旧沉吟不语,不肯透露这个愿望。
他的意向显然通过这番举止,传递给了银光擂场的负责人。
因为很快地,兑愁眠接到了一份邀请。
——也是在同一天里,言落月收到了两封来信。
第一封纸鹤传讯来自一位稀客,尹忘忧。
第二封纸鹤,则来自另一位交往频频的朋友,哒哒哒的小尼姑沈净玄。
说起尹忘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