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也将修真界这两年的动态一一道来。
身为顶级宗门,鸿通宫平日里行事飞扬跋扈,早就与各宗各派积累过许多摩擦,使天下之人,不敢言而敢怒。
而自从银光擂场私下里的勾当大白于天下后,鸿通宫顿时被架在风口浪尖上。
一开始,鸿通宫也象征性地揪出了几个长老祭旗,当做演给天下人的交代。
他们自以为,这事能够就此揭过。
然而,此前一直隐忍退让的归元宗,却不知吃了什么药,居然联合了梵音寺和雪域,三大势力,对鸿通宫接连逼问,要他们给个说法。
鸿通宫能给出什么说法!
鸿通宫究竟是不是好饼,别人不知道,鸿通宫自己还不知道吗?
如果可能的话,修真界自然希望鸿通宫可能任其自然地衰落下来,实现权力的平稳过渡。
但身为即将“被衰落”的那个,鸿通宫自然并不情愿。
到了背水一战的关头,饶是困兽犹斗,何况是这样势大根深的一个宗门呢。
终于在前不久,两派之间的矛盾,剧烈到了无法遮掩的地步。
鸿通宫再也无法忍受修真界钝刀子割肉的手法,直接一脚踹翻了桌子。
当天夜里,共有三十二个城池受到突袭。
突袭者来自于城内的自己人。
他们也曾是被人寄予厚望的青年才俊,或是某个家族里的客卿长老。
这些人本该有着光明的未来,但非常可惜,在过去的若干年里他们曾经饮下银光擂场的血酒。
那一夜,三十二个城池纷纷陷入动乱,其中有九个城池直接在这场内部反水中伤了元气。
鸿通宫就是要用这种手法警告所有人:留意着,你们的势力范围里,未必没有还未被查出来的饮血酒者!
他们此举,本来是为了向天下立威,不想却反倒惹起众怒。
于是,由三大势力为首,结成的东西北联盟一呼百应。
共有上千宗门集结成队伍,参与了这场围剿鸿通宫的活动。
要让江汀白说,这场围剿,未必不是对未来抵抗魔物大军的预演。
而凡是加入的宗门,基本都打着在真正的大战之前,咬一口鸿通宫,喝汤补血的主意。
“这个月月初的时候,双方斩出了第一剑……嗯,你知道师尊的脾气。”
姬轻鸿和鸿通宫之间,乃是隔着累累血债的宿怨。
如今听见能找鸿通宫的茬,姬轻鸿焉有不去的?
光听这个描述,言落月就能设想出这幅场景:
在得知消息时,姬轻鸿那张总是带着看戏表情的面孔,想必也会浮现出报仇雪恨的快意。
江汀白讲述的时候,岑鸣霄和纪影安静地坐着,手里各自捧着一盏茶,像是主人家最喜欢的那种客人。
在言落月和巫满霜给这两年补课的时候,这两人也默默将人界情况记入心底。
问过姬轻鸿,言落月又问起二师笔宓记尘。
“大师兄,我二师笔不会还在掌门那里闭关吧?”
要知道,仿佛是从山茶镇上捉到了噬情魔以后,言落月就一直没再见过二师笔宓记尘。
一开始她去问师尊,姬轻鸿笑眯眯地答曰,二师笔去了掌门那里闭关。
虽然不知道把自己的徒弟扔给掌门带是什么操作,但鉴于这么回答的人是姬轻鸿,这事他好像也干得出来。
但那之后的几年,言落月就一直没再见过宓记尘。
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,她和巫满霜还能收到来自二师笔的礼物和红包之外,宓记尘这个人仿佛就消失在了三界之内,仿佛一个总是掉线的网友。
日久天长下来,言落月也隐隐从大家微妙的态度里,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儿。
从前也没听说过二师笔有什么隐疾。
除非掌门那里,就是缺一只白玉笔批文件。
不然,言落月想不到二师笔消失这么久的理由。
在灵界的这七年里,言落月有时也会回顾当初的噬情魔事件:
关于江汀白怎么知道那片灰影的名字,还有噬情魔那似男似女的独特嗓音,她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测。
听了这个问题,江汀白不动声色地回答道:
“记尘在闭长关,再过些时日,你或许就能见到他了。”
稍微停顿了一下,江汀白问了一个有点奇怪的问题。
“你找记尘……是和这两位客人有关吗?”
“没有。”言落月站起身来,“不过,既然师尊不在,那我就带他们去见掌门吧。”
无论是当年魔族被困的真相,还是修真界和灵界联手,都是一等一的大事,言落月得找一个说话有用的人。
……
许久未见,掌门仍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。
几千年来的阅历,让他磨练出了一副处变不惊的肚胆。
即使是听见了这两件大事,他也只是放缓了拈须的动作,并未露出任何失态的表情。
言落月坐在一旁陪客。
不知为何,她隐隐有种感觉:掌门对于魔族和外来异种并不同属的事,似乎并不惊讶。
反倒是灵界相关的信息,他像是第一次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