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赶紧起来,这事儿不是我能决定的,若是堂姐不肯,你再怎么求我,都没有用!”颜汐浅如是说。 祁慕阳松了手,却没有从地上起来,而是跪着往前挪动,直到门口,他喊道:“璐宛,我想随你一起去天宫,我要一直陪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嘴巴便被颜汐浅一把捂住了。 颜汐浅眉头紧锁,有一点生气,道:“你疯了吗?我说过了,她哭累了,刚刚睡下,你现在这么吵吵闹闹的,是准备把她吵醒,是不是?” 明明年纪也不小了,可祁慕阳的性子一贯是如此。 自己想做什么事的时候,谁也拦不住,也不管不顾。 颜汐浅从前一直讨厌他,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子。 一想到堂姐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,不知道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委屈,颜汐浅就为堂姐感到不值。 祁慕阳这人,不管再过多少年,身上的那股幼稚和孩子气都无法改变。 他这样的人,不管是不是真的两情相悦,都会给对方无限的压力。 祁慕阳身子一僵,垂着眸子沉默了起来。 颜汐浅把人拖到一旁的凉亭,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,“祁慕阳,你一贯自私,心里只想着自己。从前若不是顾及着堂姐的颜面,我早就给你些教训了。你如今也不是十几岁的年纪,都几百岁了,竟还是如此,丝毫不知收敛。” 祁慕阳神情呆滞,垂着头,一言不发。 颜汐浅深吸一口气,她也是急脾气,此番真真是被祁慕阳气到了,若非如此,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时候打他。 “如今堂姐还在悲痛欲绝的时候,你若还是遵从以往的那些坏脾性,即便是堂姐应承了你,可以让你陪同,我也绝不会留你这种人在堂姐身边。” 那人仍旧一言不发。 卿晏辞轻轻揽着颜汐浅的肩膀,“阿浅,先冷静一些。” 颜汐浅深呼吸了几次,冷静了不少。 看着眼前垂着头,一言不发的祁慕阳,颜汐浅沉声道:“对不起,我也是一时气急。” 祁慕阳晃了晃脑袋,这才缓缓抬起头里,一双眼睛微微泛红,眼眶里还有摇摇欲坠的泪珠儿。 他道:“是我不对,是我的错。我知道我是那样的性子,我也……我也很想改,我也愿意改的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 说着说着,那人便委委屈屈的要落泪了。 颜汐浅叹了口气,“行了,你一个大男人,别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。我会再和堂姐说说,争取……让你陪同。” 祁慕阳感激地亮了亮眸子,“真的吗?谢谢你,阿浅,真的谢谢你。” 颜汐浅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先回去吧,一切等明日再说。” 祁慕阳沉默了片刻,回头看了一眼颜璐宛的房间,道:“我想再陪她一会儿,你们先回去吧!” 两人走了很远,颜汐浅才一面叹气,一面道:“真是迟来的深情。” 她侧目问卿晏辞,“你说,他们俩真的合适吗?” 少年摇了摇头,“祁慕阳,并非良配。” 是啊,那小子从小就那样,自私自利,被娇宠惯了的。 性子又执拗又别扭,很不讨人喜欢。 偏生一张脸生的嫩生生,正是颜璐宛喜欢的类型。 到如今,两人纠缠了有几百年,好不容易发现是两情相悦,竟然……又出了这样的事。 堂姐的脸! 一想到那张满是青痕的脸,颜汐浅心里就不由得一颤。 她真的没有把握,到底能不能让堂姐恢复如初。 卿晏辞握紧了她的手,道:“事在人为,先不要放弃希望。” 颜汐浅和他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。 是啊,还没开始做,就打退堂鼓可不行。 不知不觉间,两人已经来到了大殿。 此时,宴会已经开始了。 颜汐浅和卿晏辞赶紧落座,听到老爹颜玉清正在讲话。 “此番南海的这场波乱,本君第七子颜君澜功不可没。”他说着举起酒杯和殿下的颜君澜共饮。 而后,老爹便将视线转向了自己。 颜汐浅一愣,便瞧见老爹已经命人将酒杯斟满了酒,递到了她面前。 她连忙起身,接过酒杯。 颜玉清道:“除了君澜,同样功不可没的还有本君的二女儿和女……和晏辞上神。” 腻腻歪歪的女婿没敢喊出口,转而改成了晏辞上神。 卿晏辞也跟着站起身,接过了酒杯。 他倒是十分给颜玉清面子,“这是小婿应该做的,岳父若日后还有别的需要,小婿义不容辞。” 为了表示尊重,他将先一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 颜玉清大喜,连忙饮了酒。 这一场战事,参与的子女众多,颜玉清一一敬酒,也顾不上颜汐浅和卿晏辞了。 颜汐浅从喝了那杯酒开始,便一发不可收拾,连饮数杯。 卿晏辞赶紧阻拦,“阿浅,别再喝了,会醉的。” 颜汐浅拂开他的手,已经有了点醉态,“你别管我,让我喝。” 卿晏辞知道她心情很差,可是酒喝的这么急,对身体也有损伤。 更何况,她原本就没有痊愈,如今也算是个病人,怎么能如此饮酒。 卿晏辞从她手里夺过杯子,放在一旁,“阿浅,别喝了。” 颜汐浅眼眶红了起来,愤愤的盯着他。 这眼神,看得卿晏辞心里十分酸涩,按着她的手也忍不住松了开来。 颜汐浅趁机拿过酒杯,继续一杯接着一杯喝。 卿晏辞劝不住她,只能夹菜给她吃,“阿浅,先吃两口东西,我们慢慢喝,好吗?” 喝了不少,颜汐浅已经有点脑袋晕晕的了。 她听不进去这话,但递到唇边的食物,她却没有拒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