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枚铁块还曾灼伤过花迎霜的手。 被铁块灼伤的部分,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疤痕。 颜汐浅看到过花迎霜那只纤纤玉手上疤痕,模样十分骇人。 她突然起身,抱着那本书下楼去。 卿晏辞问她,“怎么了?” 颜汐浅心里有些疑团,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,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卿晏辞说明。 她只是说:“我有点事情要确认一下,马上就回来。” 卿晏辞点了点头,“不要走远了,你现在没有灵力,小心遇到危险。” 颜汐浅笑了笑,“崇华宫里能有什么危险,我不出门。” 少年这才安心的冲她摆摆手,“去吧!” 噔噔噔 颜汐浅匆匆忙忙的跑下了楼。 花迎霜还在一楼坐着绣帕子,听到楼上传来的声响,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。 一见颜汐浅慌里慌张的下来,花迎霜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,问道:“阿浅,你怎么这么着急,要去哪儿?” 颜汐浅靠近她,“我有些事情,想问你。” 花迎霜愣了愣,而后点点头。 “把你的手给我。” 花迎霜一怔,而后下意识地把自己洁白无暇的那只手伸出来。 颜汐浅摇头,“不是这只,你留了疤的那只手。” 手上的疤痕很丑,她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没能让自己的手恢复如初。 对于花迎霜来说,她的外貌就是她所拥有的全部。 自是不愿意把最难看的疤痕让旁人看的,更别说,对方还是…… 她眸子颤啊颤,看上去可怜楚楚。 颜汐浅感觉到她的不愿,只能道:“迎霜,只是给我看看,我不会告诉别人的,好吗?” 花迎霜凝视着她,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。 她最在乎的只有阿浅。 花迎霜最终还是伸出了那只手。 食指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和手掌连接的部分。 重新长出来的肉和原本的皮肤颜色有些差别,看上去十分明显。 颜汐浅心疼地轻触了下,“还会痛吗?” 花迎霜垂着眸子摇摇头,“不痛了,只是这疤痕……好难看,是不是?” 她这般问着,连声音都开始微微发颤。 颜汐浅回答:“不会,不仔细看的话,根本看不出来异样,你不要想太多,谁身上还没有几条疤,这很正常。” 说着,她扯了扯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的一块长疤,道:“你看,我身上也有疤痕的,没什么大不了。” 花迎霜看了一眼,那条疤痕虽然有点长,但是隐没在突起的锁骨之下,并不明显。 倒是锁骨上方的几点红痕吸引了花迎霜注意力。 “这是什么,你受伤了?”花迎霜紧张地问道。 颜汐浅顺着她目光往下抻着脖子看了两眼,瞧见了那星星点点的痕迹。 这可把颜汐浅尴尬的够呛,她连忙把衣裳拢好,遮蔽住红痕,讪讪的笑道:“没有没有,那个不是受伤。” 不谙世事的花迎霜却以为她怕自己担心而隐瞒,追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出了什么事,你告诉我呀!” 看她如此紧张,颜汐浅也不好再多隐瞒,只好红着脸凑在她耳边说了句话。 花迎霜脸上一惊,顿时也跟着红透了脸。 她难为情的瞥开视线,道:“什么……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 颜汐浅也不把她当成男子,只作和从前一样,亲密的姐妹之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。 “就……南海庆宴那天,我喝醉了,然后就……” 颜汐浅挠了挠头,道: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,整个人像似被人打了一顿似的,疼死我了。” 花迎霜垂着眸子,道:“晏辞上神怎么能这么做?” “啊?”颜汐浅愣了下,解释道:“不是的,不是他逼我,我从前求他,他都不答应,肯定是我醉酒之后胡搅蛮缠,他才不得不答应的。” 花迎霜却红了眼眶,心疼道:“那也不能随便咬人呀!太过分了,阿浅该有多疼啊!” “……” 颜汐浅呆愣愣的想,这个连自己性别都分不出来的人,是不是……误会了些什么? 花迎霜什么也不懂,即便她不是男儿身,颜汐浅和姑娘家也对这种事情的细节难以启齿。 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和花迎霜解释,只能说:“我这样已经算好了,你没瞧见晏辞身上,更吓人。” 花迎霜无法理解,“你们俩真的不是打架吗?” 颜汐浅无奈的笑出了声,她轻轻刮了下花迎霜高挺的鼻尖,道:“小笨蛋,以后你就明白了,这个……情之所至,管不了那么多。” 听她这么说,花迎霜的眸子更暗了几分。 虽然颜汐浅和卿晏辞已经是夫妻,但是听到这样的事,花迎霜还是不免有些难过。 颜汐浅摆摆手,“不说这个了,我是有要紧事的。” 说罢,她翻开古籍,又从怀里取出孟云送的那枚护身符。 颜汐浅拉开护身符上的两条绑带,露出里面的铁块。 将铁块倒出来,和古籍上的铁块对比。 无论是从颜色,还是铁块上的凹陷和孔洞,都十分相似。 “你看这铁块,像不像书里说的那块魔铁?”颜汐浅指着那书里的图画。 花迎霜歪着头看了看,道:“真的很像,阿浅,你是怀疑……” 颜汐浅点了点头,道:“之前我就觉得很奇怪,为什么每次魔尊之子容司晨瞧见我便要发狂。天君也曾经怀疑过,是不是我误服了什么东西,或者佩戴了什么阴物。” “如今想起来,我第一次和容司晨见面那日,就是孟云送我护身符的那一天。如果说是巧合,也未免太巧了。” 花迎霜指着书上的一行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