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汐浅点点头,“那就按你说的办好了,不过,我不喜欢太热闹,你知道的。” 少年点点头,“我明白,放心,只请一些熟悉的和家里人就好了,只不过……” 他突然顿了顿,似乎有什么话想说,却又说不出口的。 颜汐浅偏过头来和他对视,“只不过什么?” 卿晏辞垂下了眸子,脸上有一抹红晕,难为情的咬着嘴唇,说不出口。 颜汐浅等了一阵儿,那人才下定了决心开口,“我有一个心愿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……配合。” 心愿? 颜汐浅笑道:“我的生辰哎,实现你的心愿?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?” 卿晏辞沉默了片刻,道:“那……还是等到我生辰的时候好了,只是……我有点担心,我还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。” 他总是有这个顾虑的。 所有人都希望他快点恢复,唯独他自己不这么想,生怕自己一旦恢复了之后,就会忘记这一段过往。 这段过往对于年长的自己来说只是短暂的时光,可对现在的他来说,却是全部了。 颜汐浅贴贴他的脸颊,道:“干嘛突然这么伤感?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,你有什么心愿,即便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,我也愿意帮你实现。” 少年的眸子亮了亮,欣喜的点了点头。 每每到这个时候,颜汐浅才觉得他有十九岁的少年该有的纯澈和天真。 她亲了亲少年的面颊,问道:“所以,到底是什么心愿,现在才说?” 卿晏辞抿了抿唇,红着脸说:“我……在我的记忆里,还没有和阿浅成过婚,所以……所以我想……我想要一场专属于我和阿浅的婚礼。让兄长作长辈,几个熟悉的朋友见证,不需要其他宾客,只有这样就好,可不可以?” 虽然再成一次婚这种事有点怪怪的,也很没必要。 可看他一副很期待的样子,颜汐浅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。 更何况,将心比心,对于十九岁的卿晏辞来说,这是第一场婚礼。 仔细想想,她第一次和他成婚,当时连见都没有见过他,也说不上有什么感觉。 如今到底是两情相悦的,今非昔比,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。 在卿晏辞期待的眼神里,颜汐浅终于点了点头,道:“不过,只有三天的时间,得叫人把婚服什么的早些翻出来,我都不记得放在哪里了。” 少年摇了摇头,“我已经命人做了新的,明日应该就会送过来的。” 颜汐浅挑了挑眉,“还问我答不答应,不是一早就计划好了吗?” 卿晏辞讪讪的笑了笑,道:“我只是……有备无患,有备无患罢了。” “什么有备无患,分明是计划周详。”颜汐浅很肯定的说。 少年把脸颊埋在她肩上,轻声说:“对不起嘛。” 颜汐浅长长的叹了口气,道:“我看你啊,就是摸透了我的脾性,故意套路我呢,是也不是?” 卿晏辞想说不是,可多少有些心虚。 他老早就计划好了,也知道怎么让颜汐浅答应。 她最是心软的,绝不会拒绝他。 颜汐浅捏着他的脸颊,少年眉眼里都是讨好的笑意,“我下次不敢了。” 她轻哼一声,“我才不相信你,嘴上说着不敢,下次是要变着花样要我发现不了才是真的。” 不过,颜汐浅也觉得这个年纪的少年就该有这种活力,心里不但没有生气,反而觉得更喜欢的紧。 她黏黏乎乎的脸贴脸蹭一蹭,笑道:“说起来,我和现在的你成婚,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?” 少年摇摇头,“才不会,是我高攀了阿浅。” 颜汐浅倒是不谦虚,扬了扬下巴,道:“那是自然,我可是公主殿下。” 为着生辰的这一场婚礼,卿晏辞开始忙前忙后的操办起来。 他先是给崇华宫的一众侍女们放了五日的假,怕这事儿传出去,让颜汐浅觉得尴尬。 于是乎,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宜都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卿晏辞一个人身上。 颜汐浅瞧他一整日跑前跑后的,心疼不已,“干嘛让侍女们都回去,这么大的宫殿,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去?” 她也是没有灵力,做起这些活儿来,难免的力不从心。 只是帮着挂了一上午的灯笼,颜汐浅就累的腰酸背痛,还得卿晏辞给她揉捏。 颜汐浅也干脆不帮倒忙了。 宫中没了闲杂人等,花迎霜便常常扶着颜璐宛出来走走。 后来瞧着卿晏辞忙来忙去,也便帮着做一点事。 颜璐宛瞧见颜汐浅坐在一旁的凉亭里往这边瞧,便不由地喊她,“阿浅,别在那边偷懒,过来帮我递喜字,我来贴。” 颜汐浅连忙起身走过去,从朱红色的木盒里取出一张大红的喜字,递给颜璐宛,“给。” “浆糊,递给我。” 颜汐浅有转身去端浆糊过来。 浆糊是刚熬好的,还有些烫,颜汐浅原本就是柔软的贝类,这会儿被滚烫的浆糊一烫,一股脑地洒在了地上。 瓷盆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 听到动静儿的卿晏辞和花迎霜纷纷赶过来,花迎霜紧张地拉起颜汐浅的手,正想在唇边吹一吹,却被卿晏辞一把夺了过去。 卿晏辞心疼地瞧着烫的红肿的手指,一面吹着,一面道:“这些我来做好了,你别碰了。” 颜汐浅努了努唇,道:“你们都在忙,就我一个人闲着,显得我很没用。” 少年弯了弯唇角,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手指,道:“不会,原本就是我的心愿,阿浅只要能圆我的梦,我就已经很高兴了。婚礼最重要的就是新娘子了,怎么会没用?” 颜璐宛从梯子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