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迎霜心里有些难受,也不想承认自己内心的想法。 容阅江却似乎猜到了他想问的是什么,反问他,“那你呢,希望我是吗?” 少年一怔,薄唇抿了抿,沉默良久才道:“我才不希望,你有什么好的,我才不要你这种爱管闲事的父亲呢!” 这话说得十分口是心非,连语气里都透露出四个字‘我在说谎’。 容阅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,于是笑了笑,道:“如果你希望是,也可以是。” 花迎霜哼了一声,道:“你是不是年纪大了,耳朵有问题?我说了我不希望。” 说罢,他便要起身离开。 可容阅江按住了他的肩膀,道:“你不希望有个父亲,可我希望有个儿子,所以,你当是满足一下我的心愿,如何?” 花迎霜再次沉默。 他双眸轻轻颤了颤,良久才说出一句,“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 容阅江笑了笑,“多个人照顾你,不好吗?你且去问问,魔族之中,谁人不想要一个魔尊父亲?有我在,便没人能欺负你,想要什么应有尽有,还算不得好处?” 少年也跟着笑了,可笑后又觉得中了容阅江的计,随即又板起脸来。 容阅江道:“小小年纪整日板着个脸,很难看。” 花迎霜却道:“你方才还说我年纪大,不是小孩子,现在又说我小小年纪?” 那人却没皮没脸的说道:“我是魔尊,我的地盘我说了算,我说什么都是对的。” “装模作样!” 自从萧染星住进了崇华宫,颜汐浅可以说是忙前忙后。 一面还要照看刚刚生产不久的程言言,一面还要陪着萧染星,舒缓心情。 说起来倒也怪了。 以往萧染星整日和卿揽月住在天君殿,两人和程言言的来往并不密切的时候,萧染星的情绪一日比一日激动,可如今两人分开了。 反倒是萧染星和程言言住进了同一个宫苑,萧染星却日复一日的冷静了起来。 刚来的那几日,她还诚惶诚恐的觉得卿揽月抛弃了自己。 这阵子越发待得安逸了。 颜汐浅来看她,她也越发温柔起来。 “看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。”颜汐浅说着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。 萧染星缓缓走过来,面上带着笑意,问道:“今日又做了什么?” “桂花糕。”颜汐浅将食盒打开,取出里面的桂花糕。 别说,那东西看上去还真不错哩。 萧染星笑了笑,道:“你近来的手艺越发好了,是……她教你的吗?” 一提到程言言,哪怕没有说出那个名字,颜汐浅也难免有些担忧。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萧染星,怕她会因为这个生气。 却不想,萧染星只说:“我这几日想了很多,突然发现好像自己之前有些过分了。” 听她这样说,颜汐浅心里放轻松了不少。 她拍了拍萧染星的肩膀,道:“倒也说不上过分,只不过太焦虑了,其实冷静下来,好像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,是不是?” 萧染星点了点头,道:“是啊,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真的像是疯了一样。如今想来,全是后悔。” 颜汐浅捻了一块桂花糕递给她,“尝尝。” 萧染星吃了一口,味道刚刚好。 她夸赞道:“真不错,她真是个不错的师父,连阿浅这样油盐不分的都能教的这样好。” 见她还能开玩笑,颜汐浅虽然被笑话了,可心里却高兴极了。 颜汐浅道:“可不是,我这手太笨了。也是先前学了好久好久才学会的,近来正巧院子里桂花开的好,我便想着做一些给晏辞带着,处理公务的时候,也能垫垫肚子。” 说罢,颜汐浅有些后悔了。 自己不该提起卿晏辞的。 萧染星果然有些羞愧的垂下了眸子,低声问道:“阿浅,晏辞上神还好吧?” 颜汐浅怕她觉得尴尬,便佯装不知情,道:“他没事啊,他能有什么事,生龙活虎的,你是想问晏辞,还是想问天君?” 萧染星眸子沉了沉,道:“他……应该还在生我的气吧。” 颜汐浅摇摇头,想着萧染星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,如今也是时候不再瞒着她了。 她道:“其实天君陛下很早就来求和了,不过,我私心想给他点教训,让他知道我们染星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。所以,我一直没准他过来,你现在想见他吗?” 萧染星怔了怔,抬起眸子,道:“他……他不怪我吗?” 颜汐浅摇了摇头,道:“他那时候在气头上,冷静下来肠子都悔青了,哪里还有心思怪你什么?” 萧染星低声道:“可是,我做了那么多错事,如今想想,我如同悍妇似的对他,他怎么可能不生我的气?” 颜汐浅轻轻的抚着萧染星的头发,道:“不是的。” 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对他发脾气,他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。他之所以觉得无法忍受,是因为你不相信他。” “染星,人和人之间是需要信任相互联系的,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,你难道一点也不了解他吗?” 萧染星沉默着,视线放空,出神了很久。 她想起了自己和卿揽月相识的时候。 相识,相知,相爱…… 往事历历在目,如今想起来,她才觉得自己对卿揽月的不信任到底有多愚蠢。 “是我的错。”萧染星含着泪说道。 “对他,对你,我都有错,阿浅,你能原谅我吗?” 眼泪一颗一颗地掉,萧染星只觉得懊悔不已。 颜汐浅轻轻叹了口气,道:“也是我不好,从小到大,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设身处地的站在你的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