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把我的书拿到屋里去看了。看也不好好收着,还给看到床底下去了!”
杨燕收念叨着。
可这会儿邵国庆已经听不到他念叨的是什么了,他翻着那本书认真的看了起来。
不看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惊讶,一看他的心更是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,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。
从书里,他知道,这幅画还不是那位老画家画的,而是他家几代的收藏。
这是一幅宋代著名画家的作品,而且还是他的作品中非常出名的一副。
当年这位老画家的祖上,也是花了重金买下,并且当做传家宝一代代往下传的。
然后他们家在运动中受到了打击,珍藏的很多东西都给没收,毁坏了。
那些人跑到他们家去抄-家的时候,老画家和妻子已经被关押了起来,家中只剩下老母亲和两个年幼的孩子。
这半幅是他家孩子冒着被抓住挨打的危险,悄悄的从那些人撕毁的碎片中偷偷捡回藏起来的。
但那时候孩子还小,也太害怕,根本不敢凑近,所以只捡了一半,就被奶奶给拉走了。
老画家在书里表现出了深深的不舍和痛惜,直为丢失了这样一件国之珍宝而感到深深的遗憾。
在书的最后还特意标明,说老人家在去世后将自己遗产中大部分画作,还包括一批收藏的名家名作全都捐献给了国家。
其中这半截子画也赫然在列。
在书里,老画家的儿子也写了一篇后记,在里面又特意的提到了这幅画。
说父亲一直到临终前还反复念叨,说自己没有尽到责任,没有将这幅画保存好。
老人家的儿子在文章里,语气十分的难过,直说这幅画的损毁已经变成了他们家几代人的遗憾。
看着那本书,再看看桌子上的画,邵国庆的内心震荡到无以复加。
他再也没有想到,就这么半截画,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!
如果不是老友看到了这本书,就算是在家里放上一辈子,他可能都不会了解它的可贵之处!
几乎没做任何考虑,邵国庆就将那副画给了杨燕收,托他帮自己将画同样上交给国家。
提出的要求只有一个,匿名上交,不要将他们家的情况公之于众。
杨燕收难得的迟疑了。
然后他对邵国庆说:“国庆,这画你愿意上交国家,我很敬佩,同时也是非常赞成的。这要是别的,自己留着或者卖出去都没什么,可现在咱们都已经知道画后面的故事了,不上交,就咱们自己心里这一关也过不去。
可正因为这样,我才必须跟你说实话。如果是别的,你通过我出售的东西,你要匿名,没问题,我拍胸脯保证我能做到。
可你要上交国家,我就得通过画协,到时候我总得给协会说明一个出处。
而且即便国家接收了,也是需要给你开出接收证明的,也还是瞒不过去。”
说到这儿,杨燕收面露不解:“这画儿是咱妈留下来的,又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,为什么不能说?这是好事,光荣的事儿,怎么就要匿名呢?”
邵国庆被他说的又好气又好笑,也是服了这家伙顺杆子爬的本事了。
不由得睨着他笑道:“什么咱妈,我怎么不知道我妈还给我生了个哥?”
杨燕收也被他说笑了:“嗐,我要是当初知道咱妈有这本事,能耐,早四十年我就先想办法讨好你,再想办法认了她老人家做干妈,不,亲妈也行。到时候也跟着妈捡点儿肉渣了。”
一句话说地两个人都笑了起来。
杨燕收和邵国庆是小学同学,但并不是一个家属院的。
两个人只是在学校里关系不错,却并没有怎么往家里走动,所以杨燕收小的时候并不认识姜晓菱。
印象里只知道自己这个老友母亲早逝,从小是被父亲一个人养大的。
现在看着他跟得了叮当猫的口袋似的,时不时能拿出一样两样“母亲当年留下来的东西”,这让同样是古物爱好者的杨燕收怎么能不眼馋?
又是怎么懊悔当年没能早点认识那位阿姨?
当然,这说的都是玩笑话,笑过了并没有谁会当真。
反倒是杨燕收的话让邵国庆认识到了一个真相,那就是这幅画他想要不声不响的捐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。
后来,两个人商量的结果还是由杨燕收帮他去处理那些事务。
虽然不再纠结于匿名,但是杨燕收也承诺他尽量的不声张。
也绝对不搞什么仪式,采访啥的。
尽量让这件事不声不响的过去。
杨燕收毕竟是圈子里的人,这件事交给他自然办理起来一切顺利。
很快,邵国庆就接到了他的回复,是国家博物院的人已经明确了出发时间,两天内就会有人专门到他家里来做鉴定。
鉴定的结果肯定也是皆大欢喜。
在博物院的人激动的接收了这件珍品之后,双方终于说到了奖励的问题上了。
按照邵国庆的本心来说,东西本来就是母亲送的,又是对于国家,对于那位老画家来说如此珍贵的东西,捐给国家是必然的,根本不用考虑,更没想过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