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家园,你已经无家可归了。”导演给小朋友讲了接下来这段戏要拍什么,讲完之后拍了下自己脑袋:“哎我跟你说太多你也不知道,接下来这段你只要带着几个人从里边跑出来就行。”
宿黎:“?”
他补了句:“我能听懂。”
“好好好,我们黎黎很聪明。”导演笑了笑:“你要表现出隐忍的愤怒,就像是弟弟抢走玩具,但你不能说。所以一会看镜头不能笑,知道吗?”
编剧笑道:“您这比喻也太马虎了。”
导演道:“得让小孩子理解生气愤怒的感觉,接下来第二条的时候才容易继续讲。”
棚内是无实物表演,其他几个群演已经准备好。宿黎走到场内,想到刚刚导演的话以及妈妈在棚内的表演,导演喊了开始,他还站在原地思虑什么。
工作人员正欲提醒小朋友,导演却伸手阻止,目光停在监视器的画面上。只见画面里穿着红衣的宿黎微微抬起头,他并没有动,看向远处的目光也平淡如水,但正因为这长时间的沉默以及目光中漠视,他骤然察觉到这长久的沉默,是作为少主不屈的自尊,以及无声的愤怒。
人类与妖族相比,前者弱小如蝼蚁,可正是这样的蝼蚁摧毁了他的家园。
若是普通人面对此情此景,或许愤怒与激动才是该有的表现,但正因为小孩的身份是少主,他需要表现出一份远超于族人的强大,才能在逃亡中安抚族人的心。他必定是愤怒的,但他的愤怒不应该形于表面,而应该是这种平静中的愤怒。
群演说出了台词:“少主,我们快走吧。”
“我再看一眼。”站在人群前方的孩子郑重地看了远处的家园,而后才转身看向族人。
他目光坚毅,认真道:“我们走。”
“卡——”
导演激动地喊了卡,他原本想拍一条试试,没想到这一场戏直接一镜到底。旁边的编剧已经文思泉涌地做着笔记,激动道:“我知道原先的剧本少了什么,我一直把少主当做孩子去写,这实际上是个严重的误区,这个情节可以再深刻一些。”
宿妈妈赶忙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,揉了揉他的头发:“崽崽累了吗?演得比妈妈还棒。崽崽演的时候在想什么啊?”
“没想什么。”宿黎说道:“以前我们山里有一族狐妖,他们原先是住在东边山头的,后来他们家被毁了,那狐妖带着她的孩子从恶妖底下逃出来,路上被我救了。”
惊鹤以前一直说他不懂人情世故,他那时候什么都不懂,只是那狐妖回头看家园时的眼神震撼到他,他才明白什么叫家破人亡。
宿妈妈第一次听孩子给他讲以前的事,声音不禁柔下来,问道:“那狐妖后来怎样了?”
宿黎道:“她带着孩子在我的山里住下了,她大儿子很厉害,后来还亲自去把那妖杀了报仇雪恨。”
宿妈妈揉了揉孩子的头,她知道宿黎的学习能力很强,但刚刚看到他眼睛的时候也被吓到了,她知道孩子以前一定经历过很多很多,她道:“崽崽以后多跟妈妈说以前的事可以吗?妈妈还不知道以前的崽崽是怎样的。”
宿黎微顿:“好。”
宿妈妈问:“崽崽以前有爸爸妈妈?”
宿黎闻着妈妈身上那股清凉的味道,低声道:“没,这是我第一次有爸爸妈妈。”
导演那边已经编剧商量起来,宿爸爸过来看情况的时候才知道孩子刚刚演戏颇得导演的青睐。导演第一次见这么有天赋的孩子,不由激动地跟两个家长交代道:“这孩子眼里有光,特别适合这行业。真的,宿老师,你们要好好考虑孩子培养的问题,正好假期,要不留在我剧组这多看看戏?”
宿爸爸听到赞扬有点自豪:“之前也有个徐老师找上家里,说是孩子有弹钢琴的天赋,硬是让我送孩子去跟他学钢琴。”
导演:“那他现在是假期在学钢琴吗?”
“没,徐老师那边我给拒了。”宿爸爸道:“钢琴只是业务爱好,他现在比较喜欢数理化。”
导演跟编剧:“??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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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黎接下来两天都跟在宿妈妈身边拍戏,离玄听抱着书在旁边看着,连着宿明也穿了戏服在里边混了个小角色。宿爸爸跟风妖征得导演的同意后,一直在旁边拍小朋友的拍戏的模样,还跟剧组场务小姑娘要了联系方式,说是有多余的花絮一定要发给他们。
“黎黎,你在这等姐姐。”小林拿着水壶,说完就准备出去:“我先去片场看看,一会回来,其他人开门不要给开哦。”
这里是宿妈妈的独立化妆间,有暖气也舒服,宿黎刚把戏份全部拍完,拿着导演发的杀青小红包在后台里等宿妈妈,小林离开没多久,他便听到走廊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,他走过去微微推开门。
休息出来走廊灯昨天坏了,这会昏暗一片,但宿黎视力极佳,走廊里的情况被他尽数看在眼里。
他看到走廊里一个女孩抱膝坐在地上,有个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