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理发店吗？”
离玄听道：“山脚有一家小妖开的理发店。”
宿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：“我得去剪个头发，长发走在路上太招摇了。”
山脚小妖的理发店近些年来生意爆棚，主要是附近妖族跟人族修士都会顺路来他这边剪头发，一方面是修士的头发比普通人难修剪，另一方面也是小妖的理发技术到位，深受附近修士的喜欢。
理发店发展到三个店面，听说还有全国连锁店。
宿黎刚进店里，就感受到四方混杂的气息，有人族修士，也有普通人。正巧是周末，店里的人不少，他们刚来还需要排队，于是就在旁边坐着。
两人本来说着话，但很快就被混杂的谈话声吸引了注意。
讨论的是一对母子与一个年轻男生，似乎是儿子陪母亲来做头发，是息灵村里人，看起来有点眼熟。
“哎是，让他陪我来做头发还得说好一会，小胖，你帮妈拿个电宝。”
被称为小胖的男生看起来不胖，一米八多的大高个：“妈，说过多少次别喊我小名。”
旁边正在剪头发的年轻男生笑笑：“你小时候不就这么喊的吗？”
小胖道：“小东过分了啊。”
听到两个熟悉的称呼，宿黎愣了下，仔细辨认了两人的面孔，与小时候经常来找他玩的两个小朋友特别像，他微微一顿：“那是小东跟小胖？”
离玄听看了眼：“我记得是明明的小学同学。”
宿黎想起来了，“也对，都十年了。”
离玄听突然想到什么，笑了一声。
宿黎微顿：“怎么了？”
离玄听忍俊不禁：“想起明明小时候了。”
旁边三人的谈话还在继续。
小胖道：“你啥时候回来的，都没支声，前两天找你还说你在Y市没回来。”
小东：“没，昨天刚回来忘记跟你们说了，明明在家吧？这次假期应该没扑空。”
小胖妈妈：“你们要好好向明明学习，你看人家都考到京大去了，好好读书准备考研。”
小胖：“妈，你这改口也太快了，当初我们一统息小的时候怎没见你喊我向他学习。只可惜现在我们金盆洗手，不然我们的名声必定响彻息灵村，必成一番事业。”
小东：“太羞耻了，提什么一统息小。”
旁边偷听的宿黎闻言一愣：“一统息小？”
离玄听：“这件事说来话长。”
这时候理发店一位理发师走过来，看到小胖跟小东笑道：“啊是你们啊，又来做头发吗？最近流行复古头型跟你们以前做的很像，要不要试试？”
小胖问：“往事不堪回首，别提了。”
“等等啊。”理发师扭头回去拿了一叠照片，“上次整理相册的时候留了几张，有你们以前拍的。”
理发师拿的时候没拿稳，有张失手掉下，掉到宿黎这边来。
宿黎弯腰捡了一张，扫过照片的时候愣了。
照片上是三个小孩，看起来十岁出，三个人顶着奶奶灰的奇特发型，站在一起拍了张照片。最主要的不是发型，照片上三人脸孔虽然长开，但是还能清晰辨认出模样，站在最中间的人不是他人，就是他弟弟宿明。
他有些迟疑地把照片递还给理发师，才偏头问离玄听：“那是明明？”
离玄听这时候拿出手机，里边有更仔细的照片。
照片里宿明顶着一脸不屑的表情，在父母的胁迫下被迫剃了寸头。
宿黎看着这个叛逆的小孩，完全联想不到家里稳重乖巧的弟弟：“这是明明？”
“大概是小学六年级那会，跟附近的小孩学占山为王，自诩息灵小学校霸，不声不响带着同学来这染了个发型。”
离玄听解释道：“这家店是妖族开的，老板认得明崽，不得以给三个小学生染了发，当初闹得还挺大的，在国旗下罚站，叫了家长。爸把人领回来后就让他剃了寸头。”
不远处，息灵山风景区处。
宿明打了个喷嚏，顺手把摊位上几个小木偶拿上，问老板：“这个多少钱？”
老板道：“一个五十，两个八十。”
宿明挑了四个木偶，眼也不眨就付了钱，拎着袋子走到正在挑特产的室友前。
“你买这个干什么？”
室友受宠若惊：“送我们吗？这也太破费了。”
“想多了，这给你们。”
宿明把另一个袋子丢给他们，是隔壁摊位卖的小挂坠，十块三条。
同学只住一晚，今天就赶高铁去别的城市。宿黎送完同学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，厨房里传来香气，宿明探头看了眼是离玄听在做饭，出声问道：“玄听哥，我哥呢？”
离玄听微微侧目：“应该在楼上。”
宿明拎着小木偶就上了楼，到他哥房间时看到地上放着好几个旧相册，而他哥正在认真看着。
“哥你剪头发啦？”他刚一走近，才注意到那个相册是他小学时期的相册